一个婆子叹了口气道:“家里的三个老爷要是有瑞雪这样就好了!大少爷在京城成亲了,大老爷也没请老太爷去。”
赵山啐了一口道:“你懂什么。老太爷如今年纪也大了,京城离得那么远,万一老太爷身上不得劲,岂不是罪过?”
“话是这么说,成亲后,小辈们总该回来见见老太爷吧!别的不说,总该有个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的替自己尽孝吧!”
说到这,赵家的下人都不作声了,三个老爷在外面做官,三个太太带着孩子都跟了去,只留了个叔老爷女儿在家里头。偌大个赵家,显得冷冷清清的。
沉默地空档,催热水的又来了,说洗澡水怎么还没准备好。一群人只得散了。
打水的婆子指着那过来的小丫头道:“瞧见了吧!还不是大丫头呢!这手上都戴着银镯子了。这脾气,比当年跟二太太回来的还要厉害!”
赵原进了厨房提了两桶热水出来,对着婆子道:“是,我看比当年那个翠环还厉害。张妈,你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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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永字八笔最是重要。点为侧;横为勒;竖为弩;钩为趯;提为策;撇为掠;短撇为啄;捺为磔。写好了这个永字,别的字咱们都可以写好了!”
赵老太爷和颜悦色的抱着赵希筠,手把手的教她写字,根本就不理会给自己道安的儿子跟孙子。
却是赵希筠觉得不好,小声地道:“爷爷,二伯父给您问安。”
赵老太爷松开握住赵希筠的手,冷哼一声:“我还没死,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赵佑楣有些哭笑不得,父亲怎么越老脾气越大啊。大哥三弟在京做官这些年没回来,也不见他说一个字,偏偏自己问安,他就跟仇人一样。
“儿子今日是想将三儿托付给父亲。”
赵老太爷微微睁开耷拉的眼皮,瞧了眼站立在一旁,身穿藕荷色缠枝莲花六团罩甲,白色中衣的三孙子赵希厚。没好气的道:“知府老爷这是荣升到哪?连儿子都顾不上了?老朽这不是慈济堂。”
赵佑楣欠身道:“儿子平调山东布政使司任职。这孩子平日里读书还算聪明,儿子这到山东,怕突然换了先生,耽误了他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