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城的目光落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面,眼底被寒气湿润。
他起身,伸手拽住了眼前女人的胳膊,将她直接拽出了会议室。
冯知看到靳北城的这个举动知道他肯定是盛怒了,因为这场会议非常重要,是继上市之后第一次全员股东大会。会议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了,旗下的几个子公司的老总都纷纷伸手跟靳北城拿钱,靳北城原本就已经心情不佳,忽然在会议上快要结束的时候陆尔曼出现搅和了整个会议,他自然是更加不悦了。
冯知兀自倒吸了一口气,这一次陆尔曼估计是彻底惹到了靳法了。
“你放开我!”尔曼的挣扎很剧烈,但是靳北城拽着她出去的样子就好比是拎着一只小鸡一般轻松。
终于走出几十步路走到了公司会议室的另一头之后,靳北城松开了对陆尔曼的束缚。
尔曼的手臂伤口处被拽的生疼,她眼底被逼出了泪意:“你把帆帆还给我。”这句话的口气气势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刚才那一瞬间的声嘶力竭完全是因为被冯知拦在门外的气愤。
靳北城的眸色深沉如许,他看着尔曼:“帆帆怎么了?”他意识到了孩子可能是出事了,但是他比尔曼要镇定很多。从她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伤痕,但是他没有问。她现在着急着孩子,肯定不会回答他。
“你还跟我装傻?靳北城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吗?你趁着我不在医院就把孩子带走,现在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你说。”尔曼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她的脸色僵持难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里面。
她仰视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面色沉静,好像她是小丑一般。
“你说啊!”她开始抽噎,伸手擦了一下鼻子,手臂上面沾着的血液蹭到了脸上,像是小花猫一般。
她又要伸手去擦眼角,但是手腕却是被靳北城紧紧抓住了,他的眸色冷淡:“我没有带走孩子。”
“你撒谎!在A市知道帆帆的人只有你和冯知两个,如果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尔曼咬紧了牙关,她的话从逻辑上来看没有丝毫的错误。
靳北城觉得眼前女人是在胡言乱语,他拿出手机:“先报警。”
尔曼伸手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手机,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眸光氤氲,眼前男人的轮廓都有些看不清了。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靳北城,无论你怎么对我,想要怎么报复我五年前的离开都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扯上孩子?”尔曼哭的有些没力气了,说话的时候也是紧紧抓着靳北城的手臂。
她从一开始的占着上风到现在变成了有气无力,她身上的伤也不少,现在忽然开始觉得有些头晕,大概是刚才跳下车的时候磕到头了。
她皱眉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靳北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刚想要问出口就被她先开口。
“就当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孩子。”尔曼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窒闷,所以口气比刚开始来的时候要平静了很多,但是话语里面,仍旧带着莫名的不信任。
靳北城眉间扫过一丝不悦,尔曼继续:“这五年如果没有帆帆的话,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什么都能给你,就是孩子不能给你。求求你,不要把帆帆藏起来好不好?”
尔曼咬紧了下唇,觉得自己都快要把嘴唇咬破了。齿间一阵腥甜。
她痛苦不堪的样子落入靳北城的眼中,让他有些心疼。靳北城浅浅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
“我没有带走孩子,也没有把孩子藏起来。”
话落的尔曼显得有些呆滞,她的瞳孔在一瞬间有些涣散,摇头:“你骗我……”眼底的委屈让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