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是真的不能从希瑞尔口中挖出这个答案!可他总该知道,目前来说,什么玩意儿竟叫他这样烦躁吧!
……希瑞尔没理他,抱着猫又开始望窗外放空。
“希瑞尔!”尤利西斯佯怒道。
黑发的贵族竖起一根手指,戳在唇前按了按,噤声的手势。后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最壮烈的夕阳在即将陷没地平线的刹那,终于引燃了天边的引线,仿若最绚烂的流星划过,只有一瞬,仅仅一瞬,所有的火色沉入灰沉阴暗的雾霭,夜幕宣告天光被收进之时我即降临。
那火光在他的眼瞳里跳跃,又在转瞬间消弭于沉暗寂寥的眼底,如深潭般毫无动静。
尤利西斯胸膛渴求答案的那口气一下子又散了。
“迟早把你自己憋死!”他没好气说,正要走,转身又道,“晚餐吃什么?”
“……你决定。”见挚友放弃不问出答案就不走的架势,也从沉默生硬油米不进的状态脱离的希瑞尔,悠闲道,“唐一有消息就递给我。”
“你最大。”尤利西斯无奈应承。扭头走人。
希瑞尔的手缓慢得,极缓慢得,捋过克洛恩的脊背。柔软蓬松的毛发贴着他的手轻轻滑过,那属于脊梁与肌肉的强健有力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上,心却定不下来。
事实上,没被尤利西斯戳破之前,希瑞尔本人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绪竟然被扰乱得这么彻底——他的烦躁竟然明显到连别人都能看得清晰?
太不淡定了,看来修养还需要加强。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克洛恩的脑袋。
……大概只有克洛恩懂得它的主人没法准确表现或者说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情绪。
是啊,这个人整个人都在紧张着呢。就像是面对危险时的本能,明明不知道危险在哪也没意识到有危险,可浑身的所有细胞都在抗拒着那些东西。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战栗,如此接近着某件期冀已久的事物时,愤怒又激动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