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希瑞尔容色稍稍放缓,他不喜欢无差别迁怒,更何况,面前这位是他认定的挚友……或许比与劳伦斯的交情更加深厚?
“只要我想知道的,我总会知道的。”
来人解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那衣服料子非常特殊,看上去像是呢绒,但是内织极坚韧的凯芙拉,中间还有极薄一层金属陶瓷夹层,用暗材料处理过,阳光下很用力才能看出些反光,是真正能防弹的。他松了松衣领解开两颗扣子,一边含着笑看希瑞尔:“况且,你身边一半人都得叫我声头儿。”
尤利西斯忽然表情有些古怪:“你一个人的时候居然也坐得如此端正?”
希瑞尔顿了顿:“……在想事情。”
身体确实有些僵了。揉了揉额,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侧身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单手托着下巴看过去,这个时候才有几分轻松的感觉。
然后希瑞尔看着那人缓缓走到书桌后面,弯下腰凑过来,右手撑着椅背,似乎是将他整个人都环绕起来的姿势。身体的阴影投注在他面上,这样的姿态带着极压迫的感官,但尤利西斯的气质与他刚进入书房时的模样没有任何两样,甚至面上仍挂着和煦的微笑。
希瑞尔缓慢得眨了眨眼。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尤利西斯温和得望进他眼里去,笑容比阳光更温暖明朗,让那低低冷冷的声音与此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就像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尊敬的公爵阁下,您可怜的挚友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撬开您尊贵的嘴巴……所以他只能亲自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