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该来的糟心事总是不舍得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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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给奥萝拉上完课,傍晚去罗马看了趟菲利克斯,晚上已经连夜赶回巴黎。
希瑞尔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浑身都像笼着一层冰霜般,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高涨的怒火。
专机上悄然无声,连服务的空姐都被强拦在外面,没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双脚踩到法兰西的土地,希瑞尔定了定神,大脑因为快速运转仍在嗡嗡作响,但通身的气势已经微微收敛起。眸色中的风暴一时无法抑制,慑人之感仍然环绕,其余地方却已显现不出情绪,他平静得就如同一个深渊,静滞的水面之下压抑着极其狂暴的力量,似乎能吸纳尽身边的一切。
东方天色还沉压压得没有任何接近黎明的迹象。莱欧克宅邸各处的灯火已经亮了整整一个通宵。所有的工作人员没一个能入睡,尽数被集合起来一一盘查。
主人回来,能迎接的都出来迎接了,他也只是挥挥手示意人都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现在看到人就嫌烦。
书房卧室这类地方,素来都是希瑞尔的私人领域,连收拾都是弗雷跟奈登亲自动手的,原先自然是没人敢碰,出了这遭事之后,在弗雷德里克的授意与眼皮子底下,也硬是没一个角落被漏过得被全然检查了一遍。
现在希瑞尔站在书房门口,沉默得看着身边的人又经历了一遍地毯式搜查,才放他单独进去。
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还有好一些疏理不清楚的,他站在房间中央,静静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向后走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微微垂着脑袋,一手扶着额,长长的发松散着披垂在肩上,一幅疲惫的姿态。
不久之后,弗雷推门进来。睿智的老人望着他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抚般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