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祁一之几乎愤怒了,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坐在沙发上的陶容倾,吼到,“我看到他,就会想起沈著,就会想起我们几个人一起的时光,想起他死之前的样子,想起那满地的红色的血。”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是,它是过去了,沈著即便是没死,也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但那件事依然存在不是吗?你记得,我记得,那个沈著所谓的表弟也记得,常晴记得,杨逍也记得。这世上有很多人都记得,他们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知道这会怎样吗?这会让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天的情景,让我永远都忘不了,我的手上,沾着沈著的血。”
陶容倾痛苦的哭了起来,她害怕祁一之总提起这件事,害怕他总是讲授沈著的死挂在嘴边。她以为那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人会再去过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著没有亲人,除了那个所谓的表弟和常晴、杨逍,他们当年没有查清楚是谁撞死了沈著,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就更不会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祁一之就是忘不掉,他总是会在每个她忘记那件事的时候,突然提起沈著。他总说,他经常会见到沈著,在公司,在家里,在街道上。他还总说自己总会梦到沈著,梦到那天的情景,就像是那件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陶容倾不知道祁一之怎么了,他患得患失,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样。可是这个人,可是要给她幸福的人啊,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她连祁一之都失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幸福了。
“是,他们是忘不掉,可是忘不掉又能怎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我们去了多少次医院,医生给的结果不都是他不会再醒过来了吗?都是常晴,如果不是她不死心,沈著早就下葬了。”
“下葬了?”祁一之突然笑了,“他们居然还给他买了一块墓地,以为我们会相信沈著已经化为骨灰。他没死,他只要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安慰的睡觉。”
“我答应你,我把天儿送走好吗?我这就去找收养他的人家,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可以吗?求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了,让一切都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