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人讲牺牲是有必要的,但纪昀却仍旧有不愿意牺牲的,自私一点来讲,享受十几年皇室公主待遇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位真正的昭阳殿下。就如同一个人无比热爱着某个人,却仍旧有坚持不愿失去的自我一般,但所有人都讲,这只是无伤大雅,但可以顾全大局的捕风捉影,甚至完全不需要双方作出任何配合。
纪昀一边想她所谓的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个国家,喜欢这里活生生的每一个生命仅仅是她高尚灵魂的诉求,而她行为上根本无法做到,一边又想或许她仅仅只是在大义面前仍然想保存好自己的小情小爱?
“我还以为,所有的公众人物,都最好一辈子没有伴侣才好,就像大帝的男神团那样,孤独终老的永远因不圆满而常常为世人遗憾地提及。”纪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做好人,又想留一点自私,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小贱人就是矫情”。
“但,真正圆满的,才总是被传唱。你看屏幕上出现的作品里,大多演的是那些一生处处得意的人。他们的人生路上有波折有坎坷,甚至会遭遇到很多常人不可能遇到的挫折和失败,但最后他们仍然坚韧地获得圆满美好的人生。只有这样,才足够励志,一个人再伟大,却不足够圆满,演绎出来的作品就会缺少令人会心微笑,并热爱平淡宁静生活的力量。就如昭武大帝,他的生平永远能让人热血沸腾,不管听多少次看多少次,都会震惊于他的伟大光辉,但以大帝为主角的作品却远远不如以大帝为配角的作品多。而且。你看啊,很多作品里,大帝都是有不圆满,却希望身边人圆满,也渴望自身圆满,却始终孤独的形象出现……唔,尤其是在给小姑娘们看的恋爱作品里。”
“哪怕人们会各种怜爱大帝的孤独。但却依然人人称道圆满幸福。因为大多数人生的最大诉求,往往不是生得伟大死得荣光,也不是在风中为万世吟唱。而是希望有生之年,与自己所爱的人无事常相见。”谢宝盈无比感性,作为正在恋爱中的成熟女性,这就是谢宝盈自己的心声。
纪昀:“对啊。这也是我想的……算了,已经发生的事。其实早一点澄清,晚一点澄清,也终究是发生过。”
她还是怕麻烦,哪怕已经在半公开承认过她的责任和义务。她还是与那联邦皇室家庭成员之间有着隔阂。纪皇后确实很容易让人亲近,永嘉陛下与两位皇子也各自用他们的方式维护着关爱着她,但纪昀内心里还是很难以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跟家人什么都可以说。跟债主……哭穷撒泼也可以,但借她新生躯壳那位昭阳殿下的家人。退让与迁着相互磨合直到有一天他们真正成为家人,或真相大白。
“噢,你想清楚了就好,皇室的事,还是不要跟我多说啊,要很艰难才能忍住不跟人分享啊!”谢宝盈说着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深蓝色,印有白蔷薇花的盒子,叫纪昀打开看看。
纪昀打开后差点被闪瞎,那盒子里只有一件设计非常简单,却闪闪发光逼得人忍不住伸手遮住双眼的胸针。在无光环境中本身会发出淡淡荧光,在有光环境中会呈乳白色的飞曜石底托,被巧妙地雕成花瓣脉络都清晰可见的一朵单瓣野蔷薇,黄色的细小圆辉石作为花蕊簇拥在切割成多面体的晶石周围:“她……可真是一位小美人。”
切割成多面体的的晶石本身没有颜色,但在黄色细小圆辉石的衬托下,被染上淡淡的渐变的黄,由浓至淡。把这枚胸针放远一点,几乎就是一朵带着露珠的白蔷薇花,在稍暗的地方它还自己会发光,像极了已经消失的蔷薇名贵品种——云雾山夜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