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可是赤兮?她人挺好的就是爱喝酒了点,她就住在我们家不远处的一个棚屋里,算算时间,她也该到酒馆里来了,”正说着,酒馆的门口,出现了个瑟缩的身影。
一个发如杂草,穿着件生锈的轻铠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走路时摇摇晃晃的,就如宿醉未醒那样,乱发下的脸,就如害了场大病那样,瘦黄瘦黄的。
走到了酒保的面前,女酒鬼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什么都没摸出来。
没钱买酒,可女酒鬼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晃着走到了不停喝酒啃肉的佣兵们的身旁,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摸走了一个喝空的酒瓶。
摸索到了五六个酒瓶后,女酒鬼也不嫌脏,就地坐在了酒馆的一个旮旯角落里,凑近了酒瓶,试图从空酒瓶里倒出了一点点酒来。
“月大哥,”唯唯低声喊道,“这人眼神涣散,手脚都僵硬了,看着年龄还不小,怕有四事多了,一定是常年不是劳作,这种人不靠谱。”
“赤兮的身世挺可怜的,”冬儿看红了眼,同身为女人,冬儿很明白一个女人讨日子的艰难。
冬儿和赤兮有过几面之缘,因为两人的家住得近,好几次赤兮醉宿街头,都是被回家的冬儿看到,搀扶着送回去的。
次数多了,好几次,赤兮都会酒意醺醺拉着冬儿说一些往事。
冬儿也就知道了赤兮的身份,“赤兮原本是一名女佣兵,在某一次护送任务中,她遇到了后来的丈夫,一名来自帝都的青年商人。两人情投意合,赤兮为了和那名商人在一起,放弃了原本的佣兵身份,一同去了帝都。哪知道,那名商人的家中,却嫌弃赤兮的出身,不肯明媒正娶间将她娶进门。赤兮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委身做商人的妾室,待到她生了孩子,那名商人又另外娶了一名贵族小姐为妻。那名贵族小姐在人前,一副和善的模样,背地里却暗中调拨赤兮和她丈夫的感情。加之赤兮性格耿直,不会侍奉公婆公爹,在她儿子成年后没多久,她就被附加赶了出来。”
佣兵的身份,在民间也确实很是尴尬。
他们为民办事,却又不是官。
一般的贵族商人全都看不起草寇一般的佣兵,赤兮身为女子,成婚后就和原本的佣兵同伴们断了联系。
被赶出夫家后,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接触佣国兵任务的赤兮,不得不离开了帝都,回到了五圣小镇。
可她回到了昔日的小镇后,却发现,五圣小镇的情形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加之她日夜思念在帝都的孩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加入了几只佣兵分队和佣兵团后,接二连三出了岔子,次数一多,就跟“兵二代”佣兵团一样,上了黑名单,就更没有佣兵团肯接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