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夹杂着让人窒息的杀意,静静地蔓延开。
“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气声,不断有野草被踩踏,衣服被荆棘钩破划烂的响声,在了寂寥的夜晚,听着尤其的刺耳。
“一定要将消息告诉团长,绝不能让兄弟们白死了,”满是血泞的手抓住了树木,低矮的灌木立刻矮下了一截。
夜色中,男人褴褛的衣裳和伤痕累累的身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的左臂像是被何种利齿的野兽啃咬过,大片的血肉已经不见了,露出了见底的骨头。
右手的指头也断了两根,只能靠着拇指和食指的张合,勉强握住了把五寸来长的戒刀。若是仔细看,能瞧得出这把刀上面还带着中阶灵器的烙印。
此时,这名地玄巅峰的老佣兵,已经被追得穷途末路了。
他的视野被大量鲜血遮挡住了。
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还是神经质地不停地向后望着,每走一步,他就往后看一眼,脚步像是永远不知道停止的钟摆那样,不停地往前迈着。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终于,老佣兵的最后一丝玄力也耗光了,他贴着一棵树皮干皱的老树,身体滑了下来,他闭上了眼,脑中只剩了一片空白。
忽的!
脖颈上感到微微的发痒,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