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手上拿着她最喜欢戴的簪子,想到她什么都不要就走了,还送来一纸休书,听说她而今过得甚是逍遥自在,越想越气恼。手力一大,簪子已被他折成两半,狠狠丢进池中。
簪子很快就沉落在淤泥里,不见了踪影。
斜阳西下,暖暖橙光铺洒荷花池,不胜美好,却无人可一同观赏。
“少爷,该喝药了。”
耳边童声稚嫩,不是平时伺候自己的小厮,岳长修多看了一眼,只觉这孩子生得水灵好看,但眼神畏生。旁边婢女弯腰说道,“全喜他这两天犯痢疾了,夫人嫌他脏,怕手脚不干净,就让奴婢去寻个新的小厮来。正好厨娘王寡妇的外甥年纪合适,又看着聪慧乖巧,就领过来了。等全喜回来了,再打发走。”
岳长修收了视线,懒声问道,“叫什么?”
男童答道,“狗蛋。”
岳长修轻笑,“贱丨人贱命,连名也低贱。”
“我娘说这样好养活。”
“你也叫全喜吧,省得我记你的名。”
“谢少爷赐名。”
人不大,但确实机灵。岳长修如此想着。
人虽俊朗,却是人模狗样。金书瞧着他,如此想到。
伺候岳长修喝了两次药,天已经黑了。他跑到厨房蹲在外面等人,厨子见了他笑道,“王寡妇,你外甥在等你。”
王寡妇手势稍停,笑道,“肯定是肚子饿了,活都忙完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去吧去吧。”厨子眼神又意味深长,“我说王寡妇,你可别带着个孩子去赌摊啊,小心把你外甥也给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