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晋笑笑,看着她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郝隆?”
阿古抿唇,她当然听说过,南北朝曾有人记这样一件趣事。七月七日别人都跑去晒书,唯有一个叫郝隆的人将自己晒了出去。别人问他做什么,他答“晒书”。
姑且不说他是夸耀自己学识渊博,还是嘲讽那晒书习俗,但书上说的到底还是书里的事,阿古还没瞧见有谁真那么做过,谁想现在就看见了。
薛晋低头看看她空荡荡的手,“你也来晒人?”
“千里迢迢入京,哪里会带上书。”
“也对。”薛晋又道,“昨晚回来时街上已挂满灯笼,今晚一定热闹,恰好有同僚相邀,可要一起去?”
阿古实在没兴致跟他出去,更没心思跟他套交情,还没答话,薛晋又道,“那几位公子都是来头大的,还有我们薛家的至交岳太师家的公子也会一起去。”
阿古心头一顿,岳长修?
薛晋又道,“他的夫人博学多才,是城中出了名脾气好的人,你跟她应当合得来。”
“盛情难却,我也想看看京师的人是如何过这乞巧节的,那就劳烦薛三爷领路了。”等她去见岳长修一面,再回来和薛凝拜织女,也赶得及。如果真赶不及,那就赶不及吧,拜织女如何能比得过见岳长修重要。
岳长修……阿古想着,脸上神色未变半分,心里却已竖起刀刃,锋利刺人。
薛晋笑道,“客气了。”
正说着话,阿古就见薛升怀中抱了一垒的书过来,后头还跟着许多下人。想想旁边空着两手的薛晋,心情顿时微妙起来,随后觉得薛升这模样实在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