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已觉自己晚归,从房前经过时,瞧见里头灯盏还亮,探头看去,宽敞屋内一目了然,只剩一人在那。宋芷发束白玉冠中,整张脸白净细腻,眉头微拢,凝神静气,十分专注地查看着什么。不得不说宋芷风华不减,在及笄之初,只怕上门求亲的人要踏破门槛了吧。
“宋姑娘。”他进门后连唤了两声,才见她抬头,笑道,“你这几日早来晚归,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宋芷没有跟他开玩笑,“这些旧案,我看要翻查的有一半。”
温谨言一顿,“宋姑娘……有些案子已定,朝廷那么判了,一般百姓也不敢多言。将那些惹人争议的案子重新查查就好。”
话没说完,他就见宋芷眼里又是惊诧又是失望,就知道她较真了,甚至是瞧不起自己。这结果他也料到了,只是身为朋友,他又在大理寺任职多年,不得不跟她提,哪怕她要责怪自己不以百姓为重。
宋芷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四字,“力所能及。”
温谨言暗叹一气,她是好,能比男儿。他是有些喜欢这种脾气的姑娘的,但他要的不是这样强势的妻子,所以从始至终,都不敢说也不敢流露半点欢喜的意思。能做朋友便好,做朋友也或许会更好些。
宋芷看的也累了,一晚上也看不完,打算明日再来查看。她拿了镇尺将卷宗压住,提手时,蓦地一顿。缓缓挪开镇尺,看着那白纸上已用红色朱砂圈写的名字,有些愣神。
“怎么了?”温谨言无奈道,“该不会是在上头见到你亲戚的名字了吧?”
宋芷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只是怔神紧盯那三个字。
贺绿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