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徐冷笑,“对这样的小人还要客气么?”
李卿忍了脾气问道,“我到底对你们老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洪知礼害我老爷入狱,倾家荡产。你不避让就罢了,还跑去投靠他。”
李卿意外道,“秦老爷当初明知道染料有毒,可还是因为贪图低价而购置染布。后来东窗事发,本该斩首示众,可是洪居士为他奔走官府求情,才让官府网开一面,抄家发配出京,洪居士怎么就成你们秦家仇人了?”
“哈哈哈。”黄徐仰头大笑,声音沧桑阴戾,“如果不是洪知礼串通官府污蔑老爷,老爷也不会那么凄惨。当年秦家洪家争夺绸缎庄生意,宫里有意指定秦家每年供给布料。谁想洪知礼知道后,背地对秦家下手。秦家绸缎庄没了,还让洪知礼博得了一个好名声,最终那贡品的生意就落到了他头上。可惜我人微权轻,从来没人信我说的话。”
于子千这下骂不出口了,一件事吻合是凑巧,两件事就蹊跷了。对方只是个老头,有什么理由陷害洪知礼?他脸上渐有惊愕不甘,不愿相信。
黄徐冷冷笑骂着,又挪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李卿驻足沉思,却觉得……这老者出现的太巧。好像有人故意下好了圈套,要他入局。
不对,不是让他入局,而是借他之手,让人入局。
不但利用了他,还利用于子千,甚至是灾民,还有阿古姑娘。不惜下毒,让他们彻查此事。而最终的目的,是洪知礼。
可即便知道是被利用,却根本无法停步,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骗,洪居士是否真是个虚伪君子。那幕后操纵的人,莫非连这点也猜到了?就如下棋般,落一子,看十步。这实在是……可怕。
离这巷子几十丈远,是个更僻静的巷子。却有个孩童蹲在地上玩石子,五个石子是随地捡来的,并不光滑,使劲抓还会刮手。可他的力道掌握均匀,握子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