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是嫌恶荣德,可嘴上的习惯还没改过来。这样一说,在旁人听来好似他们真是一对伉俪。
阿古面色平静,语调更平静,“对,死了,听说是在一间破庙里自尽了。”
“不可能。”贺绿浓惊诧,“他胆小如鼠,根本不可能自行了断。”
阿古忽然笑了笑,“果然是夫妻三年,知道对方的脾气。”
贺绿浓心思细腻,已觉她周身散着危险,往后一退。阿古也随之跨步进来,反手将门关上。看得她两眼发直,要冲出去。谁想阿古手一抬,将她狠狠推回屋内,差点没让她摔着。
此时屋内只点了一盏煤油灯,灯火昏暗,光源闪烁,映得对方神情更加阴沉可怕。
贺绿浓害怕了,好像要死在这屋里般的恐惧缠裹心头,颤声,“荣德是你杀的?”
阿古抬眼看她,面色清冷,“是。”
“你要杀我?”
“是。”
“为、为什么要杀我们……”贺绿浓瞪直两眼,已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双手紧握对着她。
“贺姨娘。”
三字一出,贺绿浓已彻底愣住。
阿古眸光冷漠,缓声,“你本是我家车夫的女儿,贺叔叔去世后,我爹帮你葬父,留你做了厨娘。可你却不安本分,给我爹爹下药,让他要了你的身。后来你寻了大夫造假,说你有孕。爹爹便抬你进门,做了他唯一的妾侍。作假孩子的事你全推给大夫,自己安心做了姨娘。爹爹待你不薄,可你却在我爹病重时,勾引荣德,还和他联手害死了我爹……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尘封三年的事突然被个陌生姑娘当面说出,贺绿浓大脑一片空白,握着簪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喊宋知言父亲,因为宋知言只有一个女儿。
一个早在三年前嫁入薛家,大婚当夜就暴毙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