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守洛阳,洛阳就是他的自留地。
他可以在洛阳作威作福,而回到长安之后,便只能屈居人后。
朝中老资历的人太多,李靖,李绩,李道宗,李孝恭之流,几乎都排在他的前面。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就是候君集最朴素的想法。
但今夜,他也难免被长安的气氛感染。
三线大胜的大唐,即便是最自私的人,也会为之感到骄傲。
候君集也一样,只是在为大唐感到骄傲的同时,又有些嫉妒李靖的战功。
为什么立下如此大功的人不是他呢?
女眷这边,长孙皇后也是难得地抛弃了端庄与大气,拉着各家夫人开始热情劝酒。
长孙本就是鲜卑贵族,骨子里流淌着自由烂漫的血液。
平日里,她是大唐的皇后,需要母仪天下,需要为天下百姓之母。
但今日,她可以放纵一次。
尽管她挺着大肚子,自己不能饮酒,却不影响她游走于一众女眷之中,三言两语便说得无数女眷红了脸颊。
城楼之下的百姓,见皇后娘娘已经不再抛洒宫花,便一哄而散,融入了灯火通明的长安各处。
漕渠,永安渠,龙首渠,清渠,黄渠,清明渠......
一条条流通长安城的河水之中漂浮着莹莹宫灯,道路两侧挂满灯笼,四处摆着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