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芙蓉正与苏文调笑。芙蓉道:“如今算是明白了,大人倒还记挂着妾身。”
苏文如今也有了三房妻妾,皆是哥哥天仙也似的人物,丝毫也不逊于这芙蓉。虽说这芙蓉好似那惯弄风月摸样,顾盼生媚,苏文也是抵得住的。想那苏小小原本就是小秦淮的花魁娘子,虽说自嫁了苏文,那卖弄风情的手段也收了起来,但有时奉承苏文,也拿出那十八般本事,丝毫也不输于这芙蓉的姿态。因此苏文倒也神se自若,面不改se。
芙蓉伸手取过茶壶,茶杯,满斟了一杯递与苏文道:“如今大人便既来之则安之罢。先品过这盏茶,我吩咐做几个jing致菜肴,你我对酌几杯。若是大人还有兴致,芙蓉便还可抚琴起舞,权助酒兴。”言毕也不待苏文答话,便朝那外间吩咐了。那绿衣小婢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苏文将那茶拿过来,一饮而尽。全无丝毫斯文谦让之举,倒似个粗鲁的杀猪卖肉的粗汉一般,起身在这房内四下张望了一阵,点头道:“倒是个雅致所在,可惜却招呼了我这个粗人。”<葱儿般的手指伸出两根捏住那茶杯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这些使人ri夜都思想难免的佳句难不成便是个粗汉写得的词儿?若是如此,奴家岂不连那粗汉也不如?大人如今也忒寒碜人也。”
苏文摇头笑道:“诗词乃是小道,娱情便可,岂可因此而误人一生?在谬赞,我当不得立足之地在此了。今ri来见芙蓉姑娘,也不过是想叙些话。”
“若是叙话,且不如把盏。”芙蓉轻笑一声道,“此地名为万花楼,身居期间,却似人在花丛中,若是无酒岂不是无趣?”
正说话间,那青衣小婢在门口道:“小姐,酒菜已然备好,可端上来么?”
芙蓉点头道:“正是时候,端上来罢。”一时间,那青衣小婢指挥着两三丫头,提篮托盘,那两人座儿边的桌上便上了四五样jing致小菜,荤素搭配。又有一婆子托了一壶酒来,两个杯盏过来。惧放在那桌上。满满的筛了两盏,便在一旁候着。
芙蓉看了看那婆子,不由笑骂了道:“往ri里得殷勤时,倒生出疲懒xing子,如今却不用你伺候,倒还杵在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