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便作了一揖郑重其事道:“此怎可是戏言?小婿当ri也知岳父大人最恨那繁文缛节,陈腐规矩,如今如何自身又陷入其中不得自拔?想当初岳父大人明知小婿乃一衙役小吏,却能另眼相待,又许以婚事,那时何等胸襟?如今反在意起来?”
张阁老听闻此言,不由大笑道:“也罢,便依你就是!这世俗看待人的眼光,休理它就是!”
此时,正是那张薇娘并翠儿上轿之时,两名便相拥而哭,那张阁老又去抚慰,自是有三人抱头痛苦一番,苏文不好进那闺阁,只在厅堂等候,早有媒人伴娘上前,方才用一些“女大当嫁”“御赐耀祖”等言语劝解住了。这才盖了头巾,并排儿出了府门,早有各自伴娘接着,送入轿中,另捡了一条宽阔大道,往苏府去了。
那苏府自有小小张罗,里外事物,竟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杭州府官员士绅,自有上房jing致酒宴安顿。那三朋四友自有前厅大碗酒肉处置,其余各se贺喜人等,俱都庭院摆桌儿打理,只是恭贺的人多了,便将那喜宴一直摆到街口直有里许长。流水般上菜,流水般开席。放鞭炮的,吹拉弹唱、打鼓喧礼的,一一从里到外安排妥帖。虽繁忙而不乱,虽热闹而不躁。自此一件,便可见得这苏小小见识待人比常人不一般儿,乃是个一等的贤惠能干的女子。那陈氏早就晕了头,不知东南西北,只让她在中厅端坐奉茶。见苏小小忙的脚不沾地,便一叠口儿的夸着道:“我的儿,亏得有你了。”又见苏小小满脸疲惫,因又道:“苦了你了!倒不值将你委屈了。”
苏小小自是笑道:“此郎君喜事,小小自甘其乐!”那陈氏闻此言,自是将这小小看的贴心也似的,自是与旁人不同。
且说那花轿于苏府门口停下,早有一干仆妇伺候着,等待那张薇娘并翠儿下轿,引赞并通赞两位傧相唱仪,苏文将两位新娘迎下轿来,那些丫头妇人将一些谷豆洒将下来,又一并引进中厅,那中厅早已不知妥帖,堂前祖宗牌位供奉在上。
引赞唱到:“新郎新娘就位。”通赞亦和道:“新郎新娘进香。”又有仆妇递过香来,苏文居右,两位新娘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