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袁二郎过世之后,她膝下空虚,夜间也睡得不甚踏实,索性便每日早起操练。
虽说每日练早操是镇国将军府后宅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其实早已形同虚设。
大嫂掌家理事,每日里事务繁多,素常不来。
三弟妹和四弟妹已经为人母,膝下都有幼子羁绊,时常也会缺席。
至于老太君,饶是年轻时纵马驰骋上过战场,但年纪大了,身子骨到底有些不灵便,刮风下雨天气冷,杜嬷嬷和乔嬷嬷都不肯叫她出来。
能风雨无阻每日天不亮就来尚武堂练操,一直到日上三竿再走的,也只有梁氏了。
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闺阁弱质,到能轻松地抱起尚武堂前院的石狮,从书香门第的帝师府千金,到能娴熟地打出一套袁家十八路枪法,梁氏只用了短短五年。
这五年来,在尚武堂度过的时间,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她一人。
在老太君特许免了五弟妹的早操后,她曾经以为,这种孤寂而漫长的练习将会继续下去,她一个人,寂寞而久长地继续下去的。
但今晨,梁氏刚推开尚武堂的门,身后便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二嫂,我来练操!”
梁氏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