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血来,浮苏反倒觉得好多了,把哭得泪如雨下的入微哄好,浮苏冷静下来。苍诘在沧海界,淳一在沧海界,还有宗正沉渊,加上现在天宸去了,纵算有天大的事,也断可无事。
天道君似乎瞧着她想通了,出声:“这口血吐得好,心有郁气,忧烦难舒,你剑法修不过门坎去,不是心境不到,不是悟性不到,而是你心中壁垒不除终究达不到最高的境界。”
“我忧郁个什么呀!”浮苏就不明白了,她这么乐天派的人什么时候也会忧烦难舒了。好吧,剑法练不好,她确实有些烦躁,可忧郁哪里来的。
“你初至沧海界时,心中便有郁结,直到你归来才渐渐抚平,但就是这样,也不能根除,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天道君宽慰了浮苏一把,他真的是好天道呐,比起三千界那坑货,他排忧解难、体贴入微足可堪称典范。
刚去沧海界的时候,浮苏心中确实很忧思过多,郁结于胸,现在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浮苏又想想不对劲,连忙问天道:“我儿子怎么样了,郁结是小事,真如不能出事,我……”
天道君道:“你去了也没用,等着吧,我与你们那边的天道通了两句话,应当无事。据说新生之魂魄都会有生死之劫,你家有那么些大神镇着,你怕什么,三千界的天道你儿子都能叫一声师叔……天道其实也是偏的。”
虽得天道宽慰,但浮苏心中到底难安,整夜无眠,次日清早便回了京中的四合院,还给天宸发了讯,天宸一归来就能收到她的传讯玉符。到四合院时,天仍是蒙蒙亮,给入微买了早点后,浮苏便坐在院子里等着天宸归来。
院墙边三株紫薇正逢花时,霞紫烟红开满一树。也有为轻风吹落的花瓣铺在积满青苔的石砖上。鱼缸里几只游鱼簇拥到水面上来吐上泡泡,落在水面的紫薇花随水起伏成一片红波。浮苏怔怔地看着,倒不是为赏这份趣味,而是想到了真如,那几只鱼便是当初景唤雕的,浮苏惯是个养不起活物的,她经常连自己都能忘了喂。
真如生下来后,也最把腰带上串着的鱼放进溪水里,经常是放着放着就不见了。这小东西游得快,游远了便召不回。只是可护持诸邪不侵的法器。当年又雕得多。浮苏和真如都没放在心上,如今却只剩下了鱼缸子里这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