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宗主,闻听得视若掌珠的小孙子撇开一堆看守的人跑出去,便冲怒气冲冲的儿子哈哈大笑。江崖他爹江祁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宗主,自从这资质好得跟天神下凡一般的小儿子不痴傻后,仿佛要把生下来这几年没淘的气都淘回来一般,漫天漫地狗跳鸡飞。江祁如今最常做的事便是听哪里哪里来报江崖又祸害了哪里,脑仁疼得厉害,本是最欣喜痴傻小儿的逐渐好转,现在却也不知道该喜该忧了。
只见江宗主笑半天,端茶盏饮一口,清清嗓子道:“这孩子比你有出息,你小时候若要离家出走,敢不敢这般行事。你还别头疼,来日你老大老二都不如他,瞧他多聪明,学剑找谁,沧海第一剑修秦浮苏。论剑意、论背景、论能耐,天底也有几个比秦浮苏更好的师傅。”
被江宗主这么一通点明,江祁倒也明白过来,立时便乐呵呵笑:“起先我还担心这孩子被谁夺舍,却元灯未灭,神智分明,再一探三魂六魄竟已俱全。想来那一魄早先是被困住,却不知因何机缘脱困,如今看来,小儿最得上天眷顾。父亲,那我便备礼上门,也好让这名分定下来。”
江宗主由来就知道儿子是个脑子里没转弯的,便又点明了他:“不可,听闻秦浮苏已收下一名弟子,加之有儿子也要教养,想来未必能顾得过来。需寻个法子,让她不再收弟子为好,这般好师傅。自是独占为佳。乘云宗我们无法撇开去。别的人难道还肯让占去便宜。”
啊?对自己父亲的智慧。江祁一向跟不上趟,有些人就该生而比别人掌握更多,因为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广:“父亲的意思是?”
儿子这般不开窍,江宗主有些郁郁然,不由一声长叹:“老大老二跟你一般,如今为父只能盼着老三是不但资质天成,脑子也够好。人人都喊你少宗主。不过是一说,你当你真能坐上这位子,我华山剑宗自是能者居之,你不能为父自不会捧你上位,真把你捧上去那就是害你。我是你亲爹,岂能如此害你。”
怎么又跳跃到宗主之位上,江祁天生没长那根叫谋略的弦,长子次子也是一样,一根筋修道长生,其余的事得过且过。江祁虽满脑袋迷雾。却没再问是什么意思,而是道:“父亲。儿从未想过要做一宗之主,儿虽不敏,却也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能占多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