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渐渐退去原本的威力时,浮苏试探一下,待到可以出去时,头也不回地抛下光头就走。流光默默看着宸君,替宸君更加默默地掬一把辛酸同情泪——宸君您看,您家仙子真的没心没肝,要不您换一个吧!
自然,流光也就只敢默默地这么想想,它若敢开口,随时被秒成灰渣渣。
不过,跑出约百余里时,浮苏便停下来回头去看,流云之上,红衣卷着薄薄暮色在虚空之上,仿若赤红莲地盛放与凋零。异端不漂亮,但有时候美得令人不能直视,这约就是宸君历世以来,偏偏陷入浮苏这坑里的主要原因吧。
此时此刻,浮苏的眼角竟沁出一滴泪来,流光因没有被召回乾坤镯中,浮苏也没有驭剑而行,流光得已在浮苏身边蹿来蹿去。看到这滴泪,流光实在不明白,异端好好的为什么忽作一副悲春伤秋的感怀姿态:“浮苏?”
“那日你说他在我神识中下了一条指令,可是……流光,他宁愿自己身死道消,历无数世再重修,也不愿伤我,我又怎么可能伤他。哪怕有那条指令在,也是不可能的。”浮苏是个别人给她什么,她看情况,能一报还一报,或还报更多的。天宸情重如斯,她心头自是甜美如饮蜜糖,也同时有了“投我以涓滴,报之以深海”的情怀。
说白一些,这其实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爱情版。
流光:诶,还能怎么说呢。要不说你们俩怎么天生就该成为彼此的劫呢。宸君知道他的指令可能不怎么可靠。你也觉得他能耐再高。这指令也越不过人性去。然后,流光琢磨了一下什么是人性,再然后,流光觉得,身为一柄仙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什么叫作人性。
“也没事,打不赢。总跑得赢。而且,异端呀,你修为低微的时候都好生生活到一千多,现在修为强悍,更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你怕他个毛线团子呀。”流光决定给浮苏提提气,别一味沉溺在这种彼此牺牲为爱情的伟大情怀里,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