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分有情、无情,禅宗修法,亦分有情、无情。有情修法中,只有一条路,破一切虚伪虚无,辩万物之真伪。这条路,一旦走岔,便是万丈深渊再不能回头。但是,浮苏值得他走这条路,而且,前人所未走通的路,他正好去做这开拓者。
“传承共九九八十一,已得八成,浮苏,世事并非都要一肩扛下,好与坏都需与人分着些。”在某些方面,景唤和浮苏是一样的人,一旦确定目标,他们都是撞上南墙也死不肯回头的人。他们相信,多撞几回,南墙也会破个洞让他们穿过去。
世上本没有道,走的人多了便自然成了道。
与此同时,在涟水门,泠莲终于确认,有浮苏在,景唤永远不可能看到她。纵使她将身段放得极卑微,只图一夜欢娱,景唤也不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泠莲更加清楚,她的修为,比不得秦浮苏,那是景唤如今也打不过的存在。
如此,自然当借力打力,而浮苏身为冥祖血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后,泠莲便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为了利益,谁人不心动呢,若为了更要命的东西,是不是天下人人恨不得能啖其肉吸其血呢。
泠莲永远记得,那红衣女修于云天之上仗剑而行的样子,仿似九天之上最炙热的一抹。这样的人,永远能将别人反衬得如在泥里打滚,丑陋而粗俗,如果没有景唤的存在,或许泠莲妒恨一下,过后也就放下了,但有景唤在,心中的妒恨便满得必需发泄出来:“什么才会使得世间所有人看她一眼都嫌脏呢?”
仔细想想,倒也不难于回答,无它,炉鼎耳。成为高阶修士的炉鼎,也不算是件太丢人的事,但若随便是个人,都能把她当作炉鼎来用呢,这样的公共炉鼎,无异于凡世“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窑姐儿。
“冥祖的女儿又如何,设若太具诱惑力,冥祖蔫能保得住你,说不定……”父女乱x也不是不可能,沧海界并非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最后为世所不齿,所不容。这不齿不容的对象,却并非是那父,而是那女,最后被太阳真火活活烧得魂飞魄散,这样的下场,对泠莲来说,再适合浮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