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布好时,有轻微的灵力波动,天尊观中的沈堪同时察觉到,但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不脱了:“什么人。”
苍诘在进入天尊观时,已换了一张脸,这张脸是沈堪熟悉的面目。苍诘走入观中,不言不语只望像沈堪,沈堪在烛火之中,许久才如失魂一般,飘飘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来:“秦业。”
“是我。”苍诘走到沈堪面前,沈堪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风采姿容与他不相上下的剑修了,苍诘交朋友,一样爱交漂亮的,长得不好有碍观瞻,容易让他心情不好:“何至如此?”
听着像是不计前嫌的关怀,但苍诘这人,向来如此,就算要掐死你,那之前也得好生温暖问候几句,要不然怎么能听到你倒你凄凉的苦水呢。那沈堪还是中了招,也是,如今的沈堪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雪中送炭的人:“蔼山师伯与师傅到门主处公论,虽则得以留在门中,但蔼山师伯待你亲如子,如何肯放过我。秦业,你去了何处,为何十六都的人处处找你,连人影都不曾见着。”
苍诘从无所谓外界的眼光,不过,他不能看着他师傅因他入玄冥而受牵连,因此不换脸怎么行:“有一个颇为有趣的地方。”
“呵,你也没得问鼎天道,飞升上界,看来你这些年也不怎么好过。”际遇凄凉的人似乎很愿意遇到另一个际遇也凄凉的,这样似乎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凄凉窘迫。
这种快|感,苍诘怎么会容忍有人从他身上找补到:“那就要让你失望了,非不能是不想,我在等待一个人转世,若有她世间何处不如上界,若无她纵使登天之顶也无甚趣味。”
“莺露师妹?恐怖要让你失望了,她已魂飞魄散。”其实沈堪和秦业脾气上多少有些相似之处,否则当年不会成为挚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