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也是这样吗,我以为修道之人应性天自然,不杀生不与世为害,这难道不就是道家所追求的道吗?”浮苏始终不懂,在现代她虽然跟道家不熟,但不管佛道儒哪一家,都是讲个与人为善,心怀宽和的。
“主人剑下的尸体要是用来养草,八荒全能种满。你所说的那种道是有条件的,当你的剑能使你傲视这世间,再无人可阻挡你一剑之威时,你才资格去追求清静无为,追求上法自然。”流光忍不住“嘁”一声,又加了一句:“主人脾气坏得很,一个看不顺眼就能跟人掐架去,区别只在于那人最后是当朋友还是当仇敌而已。”
浮苏听着点点头,忽然停下“一叶舟”,看向脚下那片小山包:“我在那刨了个坑把他们都填在里面,那时候我对他们充满歉意,还曾悔恨,不过一件东西罢了,给他们又如何,这样他们就不必万里追杀,又死在我剑下。”
“那现在呢?”
“出来混的,终有一朝要还,他们的果报不过应在我手里而已。若有下次该杀还杀,但若能不杀便不杀。取人性命,毕竟是伤天害理之事,就算不伤天害理,我依然有我的底限。”至于什么人该杀,什么人能不杀,这个没有恒定的标准。
流光默然,它想如果主人在,浮苏何至于这般伏低做小,三界八荒随便横着走都没人敢招她。可主人不但是不在,而且还魂魄消散,连转世的可能都没有。虽然主人始尊、天尊都与主人有旧,但那两位大神都登临上界,哪里能越界来管浮苏。
沉默之中,浮苏又驱使着一叶舟向火焰海而去,上回她来也去过火焰海,那里的海水永远是烫手的。当年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拿海水煮温泉蛋,什么都不用管,扔进去过个一柱香时间就能吃到最适口的温泉蛋,连盐都不用再加。
在火焰海边落下,收起一叶舟后,浮苏就冲流光说:“到你了,怎么打开去鹤鸣渊的路?”
半晌半晌才听流光颇为尴尬地回话:“我……我得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