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想错了,虽然表面上不闻不问,但其实母亲心里从未放下她。
方才那样温柔的轻抚,全然是出于母女间最难以割舍的牵挂,绝没有惺惺作态的道理。
谢樱时眼眶间涌起一片潮润,再也坐不住了,径直冲下楼去。
正厅没有熄灯,烛光似比之前更亮。
到廊檐下便放缓了步子,轻轻走上石阶,抬脚跨过门槛。
“这些年来,你可曾尽过一天为□□母的责任,居然还有脸敢来质问我!”
冷凛的声音戳入耳中,惊得谢樱时浑身一颤。
她满心期待,却怎么也没想到谢东楼会在这里,整个人立时怔住了。
“我有什么不敢?倒是你,敢不敢说一说如何在妻子身怀六甲之时,背地里另结新欢?呵,那新欢居然还是你发妻同父异母的亲妹!”
皇甫甯冷笑反问,寸步不让。
“哼,事情已经过了八年,我现下已不想跟你做口舌之争。”
“怎么,好歹是堂堂的永昌侯,广陵谢氏的当家人,你心虚什么?”
“够了!”
谢东楼一声怒喝中夹杂着瓷盏碎裂的声音:“容你,让你,当我真是对不起么?居然还有脸提什么身怀六甲,你自己做出的事,自己倒忘了么!”
“不用吹胡子瞪眼,凭你也就只能吓唬那些无胆鼠辈。”
皇甫甯好像在嘲弄一个可怜又可笑的人:“不就是怀疑阿沅不是你的亲骨肉么?自她出生之后,你便不曾有过一次好脸色,其实都是做给我看,因为你放不下御赐婚配的妻子被孪生兄弟染指,哪怕心里知道我和东亭是被人陷害,也要亲手把这个家毁掉!”
“你……”
“东亭,你那从小形影不离的亲兄弟已经去了,但你想拔掉我这个眼中钉却没那么容易,你想要利用阿沅的终身来换你那一己私欲,也不要指望能得逞。”
“呵,不管阿沅是谁的孩子,现下都是我谢东楼的女儿,谢家女自有谢家女的归宿,轮不到你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