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比唱得好听,原来都是欺世盗名的鬼话,瞧那副泰然自若的熟络样子,分明就是里头的常客!论起来,和那个皇甫宓简直是一丘之貉。
她端起琉璃盏,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跟着拍案而起。
“青楼里的女人还敢这么大架子。好,咱们再去瞧瞧,这次我保管一文钱不用,便让你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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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时凭着一股子义愤,拉上秦烺下船过江直奔那座绣楼。
进门挥退上来闻讯伺候的堂倌,风风火火地就往楼上冲。
“我说你慢些可好……跟十万火急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去捉奸呢。”
秦烺一路跟着她跑,这时有点上不来气。
可不就是捉奸么?
“少啰嗦,今日非撕下他那张假模假式的脸皮不可!”谢樱时脚下“蹭蹭蹭”地踏着台阶,半步不停。
“人家怎么得罪你了?又没真娶皇甫宓过门,正经连姨丈都算不上,你这是操得哪门子心?”
秦烺一脸莫名其妙地继续发牢骚,话没说完就被她一个凌厉的冷眼瞪了回去。
“我为我阿翁不值成了吧?栽培了这么多年,就栽培出一个上青楼耍威风的英雄,他姓狄的不要脸,阿翁可丢不起这个人!”
秦烺:“……”
谢樱时不再理他,暗地里咬牙切齿。
之前还念着他在朝里受委屈,求着姑母向太后进言,筹备粮草军需以解边关燃眉之急。
他可倒好,跟没事似的,居然还有闲心来逛青楼,真是瞎眼看错了人!
一路上到顶层,稍稍喘了口气便径自过去拍门。
三声一隔敲了几遍,门才吱呀打开半扇。
一名褐发碧眼的冗髯汉子露出半个身子,目光微寒地朝外探视,见是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不由一怔,眼中的疑色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