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他听到蒋云初刻意发出的轻咳声。
他循声望过去,没掩饰心头情绪是否还存于眼中。在这少年面前,掩饰也没用。
蒋云初微笑,与对方走到适合说话之处,“您有戾气。”
索长友颔首,“不止是戾气。”
“发生了什么?”
索长友复述了皇帝想废太子的话,又道:“只因他心里有鬼,只因太子殿下说了太多人当年就该说的话,他便起了废黜储君的心思。这种君王……”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蒋云初淡然一笑,“谁若是想给他个痛快,我会很不舒坦。”
沉了沉,索长友逸出了由衷的笑意,“我明白很多年的道理,如今却要侯爷讲给我听。”
蒋云初道:“恰如爬山,将至顶峰,难免心急。”
索长友迅速冷静下来,“还有别的事。”
蒋云初敛目聆听,听完之后,唇角逸出愉快的笑容,“朝令夕改。”
“的确是,但此事前提是太子为景家鸣冤。”索长友提醒道,“有过几次类似的前例。”
“今时不同往日。”蒋云初玩味道,“今日朝令夕改,日后便可颠三倒四。”
那情形,会非常有趣。索长友着实愉快起来,笑得像只狐狸,到这会儿才顾上问:“侯爷过来可有什么事?”
“没。”蒋云初语气闲散,“来溜达一圈儿,跟弟兄们扯扯闲篇儿。”
索长友笑出声来,“成,你们扯闲篇儿,我得进去了。”
“辛苦了。”
索长友抬手拍一拍心口,“这儿舒坦就行。”
蒋云初莞尔,转去与下属聊了一阵子,做了些相应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