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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娇颜 心上娇颜 第89节

张夫人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再三道谢。她不明白没事,转述给张阁老,他应该听得懂。

贺颜目送张家的马车走远,回内宅时,感触良多。

母亲与她也会干涉男子在外面的事,可如张家女眷这般的行径,她们不会做,夫君也不会允许她们做。

真是人各有命。

她在今日看到的是,这世道之下女子的种种悲凉。

感慨淡去,她又想起了手札上那条关乎她身死的预言,更为迫切地知晓原因。为此有所决定之前,她得去请教先生,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

这是自幼便养成的习惯:与亲人很亲昵,但遇到事情,想依赖求助的只有先生、阿初。这般的缘法,她一面费解,一面这样走过了这些年,也没真正当回事:反正先生和阿初本就是她最亲最近的人,从不会让她生出哪怕一点点负担。况且,母亲与父亲为她做的事、操的心并不比任何父母少,只有更多。

梁王入狱,皇帝病情加重,阿初定会忙得五迷三道的,她想先有主张之后,再与他商量——嗯,好吧,她始终最在意最心疼也最不敢惹的,始终是他。

下午,贺颜带着雪狼来到书院,径自到了听雪阁等候。

雪狼对这里已经熟悉,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就做贼似的溜出去玩儿了——好像它比她还大的身形可以因为闷着头垂着尾巴就能隐形似的。

喝了半盏茶,陆休步履生风地走进门来,到得近前,先用折扇敲了她额头一记:“小兔崽子,你怎么总往外跑?”

贺颜一手捂着头,一手放下茶盏,抬眼看他,“有您这样的恩师,想像话也不成啊。”好像他不想看到她似的,明明眼里全是笑。

陆休的笑意到了唇畔,转身落座,先找雪狼,“你家那个小崽子呢?”

“出去了,你总揪它耳朵,它不待见你。”

陆休哈哈地笑,“胡扯,别说我下手轻重的事儿,单说它,除了你跟阿初,我看是谁谁都不认,看谁都烦。”

“知道就好。”贺颜笑笑地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茶。

“今儿过来,找我有事儿吧?”陆休问。其实一进门就看出来了,这小气包子在他跟前,小心事能掩饰,严重些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贺颜嗯了一声,“是件不得了的事呢。”

陆休斜睨她一眼,笑着起身,“走着,去诗画廊看看。”便是情同父女,也不便关起门来说体己话,恰好正是学子上课的时间,学院内很清净,在外面说话倒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