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能够在一族危亡之际被委以重任,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梁家与唐家瓜葛太深,看问题的角度未免狭隘了些。此刻被齐老点了一句,当即反应过来:
“难道这内奸之人,不仅仅是为梁家出卖路线,而是给整个北逃车队的仇家留下踪迹?!”
齐老不由的怒哼一声:“想我北荒贫瘠,地广人稀,比不得中洲繁华,但在家翁治下,规矩井然,恩怨有度。反观中洲,宗门坐大,倚强凌弱,背景深厚者一言不合,便可联系主家,恣意抄家灭门。不要说寻常百姓,就是武道传家的地方大族,也多有不堪忍受。”
“故而近几十年来,中洲的北逃者年逾一年,我北荒也渐显蓬勃气象。可笑这中洲宗门,见治下之民北逃,不思己过,反而对着北逃车队多方暗中阻挠。以中洲宗门的想法,若是北逃车队中被追上灭门的北逃家族过多,自然能够震慑一些并非完全走投无路的中洲武者。若不是家翁以宗师之名镇压天下,亲自与中洲几大宗门定下规矩,恐怕中洲与北荒之间,早就要兵戎相见了。”
听得齐老愤愤之语,唐海略微张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远方暗处一道清隽却又隐含虚弱的少年之音,缓缓传来:
“敢问老者您口中的家翁,是哪位?他与中洲宗门定下的,又是什么规矩?”
“林公子!”
唐海惊喜之音刚起,突然看见林谦身旁两道陌生的身影,不由疑惑道:“这两位是?”
在唐海疑问的同时,齐老也双眼微眯,打量起来:
开口说话的青年大概二十出头,身体无力、脸色苍白,气息很是虚弱却不紊乱,想来是重伤后又服用灵丹妙药很好的压制住了伤势。
这应该就是那位以不可思议之法一招反杀后天四重武者的,林谦,林公子了。
而旁边搀扶他的中年男子,精气内敛,吐息悠长,武道境界显然不低。一身气质儒雅中不失威严,却偏偏一副理所应当模样的服侍着林谦。
看来这位林公子出身大族的猜测应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