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太子已立, 溶儿贼心不死,陛下不可能放过他的, 就算是哥哥,也护不了他了。”
梁钰抹了把脸,似乎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低声道:“哥哥,求你让我过去,我知道溶儿要死了,求求你让我再看他一眼,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哥哥,我就看一眼,当我求你了。”梁钰扯着他的衣角,哭诉道:“娘去世的时候,让你照顾我的,你不能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梁文景便有些心软。
毕竟是从小宠爱着的妹妹,以前打仗也是带着她的,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要让人看住了就好。
他轻轻叹口气:“我答应你。”
作为钱溶的舅舅,作为梁钰的哥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梁钰喜色溢于言表,“多谢哥哥。”
梁文景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怪异感,却没放在心上。
大军一路北去,很快就到了匪患驻扎的地点,梁文景当夜派人去偷袭,没给自己人,也没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梁钰这一路都十分乖巧,也没有说想着偷布防图送给钱溶,更没有想偷听谈话出卖他们。
真的仿佛只是想再见儿子一面。
梁文景也便放松了警惕。
这晚月明星稀,梁文景的部队很多人先去了敌营偷袭,带着最精良的武器和兵马,将人打的措手不及。
整个贼匪的队伍,都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梁钰待在营帐里,梁文景亲自看着她,不许她出门,深夜之时,才放人去睡觉。
偷袭的小队长兴高采烈地回来禀告战情,对方实际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兵器没有武力,全靠蛮力逼迫老百姓,遇到正规的队伍,什么用都没有。
一场战斗下来,他们这边,只伤了几十个人,却没人死亡。
在梁文景的战争生涯中,从来没遇见过如此不堪一击的对手。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问道:“确定不是诱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