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很难更改的了。白雪只得随了王晨濡出去,想着寻个机会和他说明白吧……表哥的想法应该和她是一样的。不然也不会一脸的不得已而为之。
马车已经套好了,一前一后两辆,在王家的大门外等候。
王晨濡带着小厮上了前面的马车,白雪则扶着秋菊的手踩着梯凳登上后面那一辆。
吴家坐落在丰庆胡同,和王家的距离算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马车穿过四南大街一直往西边跑,两边繁华的房屋、街道飞快的往后退。
路上,秋菊和白雪说话。
“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白雪摇摇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离吴家愈发的近了,她心里五味杂陈。
“……您要是实在不想去吴家,咱们可以找个由头和表少爷商量一番,去别的地方。”
“没事的。”
白雪长吁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找由头无外乎撒谎,撒了第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能圆好当然是好;圆得不好,前前后后就都是错了。
马车停在了丰庆胡同的尽头,有小丫头在外面禀告:“表小姐,到了。”
白雪“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秋菊先下了马车,挑开了帘子,站在一旁。
白雪下了马车,抬头便看到王晨濡已经在前面等她了。
她走过去,“濡表哥。”吴家还是老样子,挑高的门楼,刷了红漆的大铁门,黑漆兽头门环,往下是大理石台阶。两边是威武雄壮的石头狮子。他们来的时辰正好,门前来宾络绎不绝。小厮、丫头们迎来送往,又有护卫拉着马车停在前院。
王晨濡笑了笑,温和地应了一声:“雪表妹。”他心里再如何不舒服,多年来的教养也不允许迁怒于他人。
再者,雪姐儿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也舍不得。
他从袖口处拿出请帖递给守门的护卫看。吴家的管家却迎了出来,他是认识王晨濡的,拱手行礼:“王公子,可把您盼来了,我们公子在梅香小筑恭候您的大驾呢。”
这个管家姓李,白雪认识他,舌灿莲花。在招待宾客这一块,是个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