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筱筱一边翻找着号码,一边偷眼打量着大多时候都是在神游万里的阿香。
余光扫动处,猛然瞥见阿香的一只缺了小拇指的手,不觉一丝怜悯油然而生,嘴里也就不由自主地嗔怪了起来:
“你呀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性子太过执着。人,又安静,你若不自己打开,谁都走不进你的世界。”
“就比如这次吧,一晃十年了,你才跟我们联系。唉,你若再不给我们冒个头出个声,我们、我们都还以为你、你……”
说的得有些动情了的马筱筱,忽然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眼圈发红,垂泪欲滴。
倒是阿香,不知不觉也跟着红了眼圈,但却一直微笑着,一如既往地端坐在马筱筱一侧,将一包纸巾推到她面前,静静地说道:
“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嘛。我、我其实也无时不刻地在想念着你们,想念着我们的学校和教室,还有那大大的操场,高高而树木葱葱的后山。唉,愿我们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说着,她一歪头,凝视着马筱筱道:
“你说,倘若他没有中途辍学,也一样参加高考,他的高考作文,会不会也像这篇高考满分作文一样,成为世人皆知的一段佳话?”
“历史不能假设,生活同样也不能假设吧?”
马筱筱有些迟疑的说着,看向桌上的一打厚厚的书报刊。
这些书报刊上,每一份上面,都刊载着金刀这些年陆陆续续发表出来的诗文。
现在她越来越怀疑,所有同学都不知道的事情,远离同学圈子的阿香,她又是从何而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