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点了点头。所有的疑团都在三伯一人的身上。可是,这叫她怎么能相信害自己的人会是三伯父。自从父亲死之后,是三伯对她们一家孤儿寡母时常接济,弟弟的汤药钱每月都是三伯命人送来的,逢年过节,三伯也是把头一份节礼送到家里来。正是有了三伯的关照,她们才没怎么受人欺负。这样一个对她们时时体贴照顾的三伯父会是害她的元凶,锦华怎么也不相信。
袁彬没继续问下去,锦华同他说的那些,已经足够让他分析绺一些新线索来。显然张家认为,姜家的这个人能阻止锦华的计划,甚至可以说,张家是有足够的资本去要挟那人,那是什么,让那个人那么的畏惧?
袁彬十分想在这继续的待下去,可是还是不可以,即使奉了圣旨也不能太过于放肆。他安抚着锦华:“十三很记挂你。”姜景濂总是让锦华服软的良药。堋廷上下似乎对寿宁侯世子夫人是假的一事并没有耳闻,因为满槽文武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目光。圣上即位后对水利一事格外重视,可以说是三年一小修,十年一大修,这自然要户部拨银子,这本来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做老手了的,上下打通了,也就无事。可是偏偏一个才进户部的小堂官却上了一道奏折,直言户部帐实不符。
先头都察院的御史章延也曾奏说户部账面不对,可是查来查去却查不出半点不对劲来,这时候又跳出一个,大家都没当一回事,可是偏偏是这么一个让人忽视的人却一语道破户部的机密。
“京城银价是一两银子一吊铜钱,也就是一千文,到了南京是对卖两贯,到了宁波则是三贯。各省上交税钱当用官银,可各省送上来的则是铜钱。”
这其中有二两银子的差价,也就是说平白的有两倍的钱么了。
户部是这样,那······随即有人就想到了年初都察院御史章延所奏,而这个时候那些个曾经盘查账目的人才意识到,他们盘查账目的时候恰恰忽视了这一点。各地不同银钱兑换值不同这一点,而正是这一点,几次盘查都没有问题。这么说,内库也存在亏空,而且是巨大的亏空。
这一棒子让不少的官员心惊胆战,毕竟这不是户部的事情,其他所有的各部······果然,这阵风刮到的不止是户部内库,六部九卿所有衙门的账目都重新盘查。
到最后,天被捅破了,而且还破的很大。仅仅工部就查出历年兴修河渠水利积弊无数,就连十几年前的账目也一查到底。圣上十分震怒,户部大小官员一并拿问,即使是已经致休了的官员,也命当地官员将其锁拿进京。这一问下,却不想查出了一桩惊天大案。
十二年前,黄河新修河堤,工部派了部中几名官员前往指导,原本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却不想当年连日暴雨,新修的河堤居然被冲垮了,一名工部郎中投水自尽。当时奏报的只是洪水过大,因此也就没细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