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解决了卫县这一个地方,”柳青云皱着眉头说道:“即使是离着卫县不远的地方纷纷做了准备,但相比起大夏整个北方,太不够看了。”
“慢慢来吧。”柳青桦摸了摸鼻子说道。
柳青云点头,他们都清楚,这事朝廷不出面,就他们几个的能量,是绝对帮不上多少忙的,而朝廷的那些大人物,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商讨好些日子,就怕等到他们有了结果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们就只希望恩公能够快些了。
端木阳的行动倒是一点也没有耽搁,直接将事情跟他父亲说了一遍,“爹,这事我已经答应青青了,你可得帮我。”
看着耍赖皮的儿子,端木瑞有些头疼,“阳儿,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啊,”端木阳笑着说道:“正因为不是小事,我们才要尽快行动,青青那丫头为了这事整个人都傻了,全身冻得更冰块似的,我看着都不忍心。”
“好了,你能不能别拽我的袖子了。”端木瑞看着他那快被揪成麻布的袖子,笑着说道:“我又没说我不答应你,这事我不是再等吗?”
“等什么?”端木阳看着笑得奸诈的父亲,疑惑地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总得给你皇帝伯伯一些思考的时间,等到他召见的时候,我会将这件事情揽过来,”端木瑞笑着说道,“若只是白担心一场,到时候大不了就被御史们参奏几本,有皇兄盯着,我这个王爷是半点事情都不会有的。”
“不会的,这事一定会发生的。”端木阳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名声什么的他们父子两一直都不在意,只要有皇帝伯伯在后面撑着,谁能将他们怎么样。
“我觉得也是这样。”
两父子没有说的是,若真的发生,而又救灾及时的话,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将功劳推到皇上身上,而纵观整个京城,其实能做这件事情的只有他们这一对在百官眼里,拎不清又胡搅蛮缠的父子才能办成。
百官怎么看他们根本就不要紧,这事看似他们父子两受了大委屈,可依照皇帝伯伯的性子,之后只会更加地宠爱信任他们。
“爹,你可真奸诈。”端木阳笑嘻嘻地说道。
端木瑞挑眉,“你可要好好学着。”
端木阳连忙点头,比起父亲,他似乎还差一些,若是京城的文武百官听到端木阳的心声,肯定会吐血的,在年轻一辈人中,比奸诈还有人能胜过端木阳吗?
整个京城因为佛像流泪的流言是越传越离谱,端木凌果然如端木瑞父子所料的一般,并没有纠结很久,第一道圣旨就下来了,那便是大赦。
除了十恶不赦,不在大赦范围内的犯人外,监牢里的其他犯人都被放了出来,重见天日的犯人,和来接他们回家的亲人那是抱成一团,一边笑却又一边在哭着。
书房内,端木凌将他的烦恼对着端木瑞说了一遍,“皇弟,你自小就聪明,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钦天监还没动静?”端木瑞并没有立刻就将他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皱着眉头问道。
“恩,他们依旧说一切正常。”这才是端木凌懊恼的地方,若是钦天监的人有了同样的结果,他就可以直接下旨了,朝堂的大臣们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可一国的皇帝,因为一个村姑的噩梦,就将整个大夏折腾得鸡飞狗跳,端木凌能够想象那些文官御史们会反对成什么样子,若他一意孤行的话,血溅朝堂的事情是绝对会发生的。
端木瑞皱眉,想了好一会,“皇兄,对于这件事情,我其实和阳儿是一样的态度,相信青青那丫头的。”
“朕知道,”端木凌点头,他也是偏向相信的,可作为皇帝,他不能按照直觉来做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皇兄,要不这样?”
看着端木凌实在是烦恼得不行了,端木瑞才开口将他的计划说出来。
“所以,做噩梦的人变成了朕?”端木凌皱眉。
“是的,皇兄,”端木瑞收起笑容,一脸的严肃认真,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皇族之中,除了皇帝,这事按在谁的头上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端木凌自然也明白,什么是天子,上天之子,他得到老天爷的警示是正常之事,若是皇城皇族的其他人,难不成你也想当天子?
端木凌并没有立刻答应,在他心里,这个亲弟弟还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要不,这事朕让皇子去办?”当然,这皇子也不可能是太子。
“皇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端木瑞笑着说道:“但你很清楚,这事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若事情是真的,这么大的功劳落在某个皇子身上,对太子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可是,这也太委屈皇弟你了。”这些年,这个弟弟为他做出的牺牲还少吗?端木凌眼睛落到他的右臂上。
“皇兄,不委屈的。”端木瑞笑着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再犹豫下去,我担心时间不够。”
“你先让朕考虑考虑。”端木凌依旧没有答应,他很清楚,只要皇弟一提出这件事情,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端木瑞,而他这个当兄长的竟然就这么坐享好处?
端木瑞站起身,认真地说道:“那皇兄你慢慢考虑,不过,无论你的结果如何,明日早朝我都会将这事提出来的。”
“你。”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瑞就转身离开。
原本有皇弟帮忙解决,端木凌觉得应该轻松一些的,可此时,他真的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是更加地烦闷。
半个时辰后,太后笑看着一脸郁闷的皇帝,“行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当皇帝的,大多数都是孤家寡人,你有如此为你着想的兄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皇弟他。”
“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哀家也心疼他,只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个儿再干什么,”即便是身为太后,看着两个儿子如此和睦,她的心里是比任何人都高兴的,“你若真觉得亏欠他,以后对他更加好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