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你们跟我说说,咋就差那么多?”杨氏看着她的两个儿子,有些咋呼地说道:“你们和那四个是同一年进的学,同样的先生,为什么他们已经可以去县学?你们却还要等半年?明明你们比他们大,应该比他们厉害才是的。”
回到自己房内,杨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如今她对于二房的得意早已经被另外两房给打击得无影无踪。
“你闭嘴,青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们两个没有碰到好时候,启蒙完了。”柳元宵说完,有些无奈地对着两个儿子说道:“老大,老二,别将你娘的话放心上,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爹,我知道。”柳青松和柳青榆同时说道。
“可是,一共才读一年书,这差距就是半年,也太离谱了吧?”杨氏当然也将青才所说的话听了进去的,只是,脑子总拐不过那个弯来,在她看来,这就应该像种农活那般,年纪越大就应该越有优势才对的。
柳元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斜眼十分鄙视地看着她,“那我送你去学堂试试,你能比得过两个儿子我就把你供着成吗?”
一听这话,杨氏立刻摇头,有些讪讪地说道:“我哪成?”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杨氏,我告诉你,以后家里男人说事的时候你少插嘴,”柳元宵十分严肃地说道:“这次我只说说你,下次再犯,我就揍你。”
杨氏连连点头,“我一定记住的。”
等到四个女儿都离开之后,杨氏靠近柳元宵,腆着笑脸开口说道:“当家的,我们再生个孩子吧,到时候早早地送去学堂,一定能赶上青桦他们四个的。”
柳元宵眼角一抽,瞪眼看着杨氏,“你确定?”
“当然,”杨氏见自家男人没有反对,笑得更加灿烂,整个人也在对方身上蹭着,“你难道还会嫌儿子多吗?”
当然不会,在这一点上,柳元宵和柳全贵是一样的看法,多子多福,再有,就算再生一个孩子,等他启蒙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孩子多半都已经有了功名,到时候家里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
“当家的?”杨氏开口询问。
柳元宵想的自然要多一些,“在轻松娶妻生子之前可以再生一个,不过,你得多向三弟妹和四弟妹学习,不要让你自己的暴躁脾气影响到孩子。”
见柳元宵答应了,杨氏喜滋滋地点头,“我努力。”
二房这边,苗氏一回去就开始哭了,依旧是呜呜的声音,眼泪珠子是啪啪地往下掉,“你别哭了,烦!”
柳元和的四个字让柳梅花的心都是一突,再看着她爹,不仅是脸上就是眼里都是烦躁和厌恶,看来娘又忘记了她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这太不公平了,你也不想想,明年家里六个孩子去县学,单单束脩就要三十两,更别说其他的,可我们家的孩子呢?在家里种地,这太不公平了。”苗氏声音有些尖锐,只要一想到以后她的儿子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而另外几个全都有功名在身,她难受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柳元和问着苗氏。
“我。”哭着的苗氏被这么突然一问,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她不赞同那几个侄儿去县学,觉着交出去的束脩应该有她们二房的一份。
“娘,你就是想太多了,”柳梅花笑着说道:“既然这是两个哥哥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就应该支持的,再说,家里的堂兄弟们都出息了,两个哥哥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柳元和点头,“梅花说得对。”
“再说,爹,娘,你们别忘了,翻过年,青槐也五岁了,该送去学堂了。”吸取两个哥哥的教训,这大半年来,她有时间就会教青槐读书写字,让她高兴的是,青槐并不像两个哥哥那般木讷,他在读书方面是很有灵气的。
“对呀,我怎么忘了,青槐也到上学的年纪。”苗氏总算找回了那么一丁点平衡,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我们家青槐从小就聪明机灵,一年过后肯定也能去县学的。”
也不知道谁之前说县学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去的地方,这话二房的其他人也就在心里说说而已。
只是,才有带你笑模样的苗氏突然又变了脸色,急急忙忙地说道:“不对,这事不对呀,当家的,你想象,按照今天爹和大哥的意思,青松那肯定是要考取了秀才功名以后再说亲的,那我们家青柏怎么办?他可只比青松小一岁的。”
听到这话,柳元和的脸色也是一变,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虽然他脑子不中用,可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他的心里地位还是不同的。
“娘,我不着急。”柳青柏红着脸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不着急。”苗氏急得眼眶又开始发红,“可三年之后青松才说亲,这么算下来,到了十七岁你还不能成亲,我不急,我都急了,那时候再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好姑娘。”
“爹,娘,不能青柏哥先成亲吗?”柳梅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元和看了一眼小女儿,摇头,“哪有大哥没成亲,老二的先成亲的,怎么能做这么不尊长的事情。”
“那要怎么办?”苗氏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他们家可真阴险,青松到时候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怎么也不愁找好姑娘的,可他们这么拖着青柏算什么事?”
“你想太多了。”自家长子的事情柳元和还是听放在心上的,“这事我会先问爹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过年的事情闹起来,或者在爹娘面前哭哭啼啼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苗氏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问爹,别以为她不知道爹最偏心了,大哥他们是长房,老四他们是最小的儿子,自然都十分喜欢,老三家又生了青青,也很得爹娘的重视,就他们二房,那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晚上,躺在床上,柳梅花问着她姐,“姐,你说大哥的亲事要怎么办?”
“小妹,”柳荷花侧头看着妹妹,“爹耳根子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别听风就是雨的,娘心里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千万不要被她影响了。”
“十七八岁怎么了?也不看看我们柳家村是什么地方,想嫁进来的姑娘多得是,再说,那个时候家里可不止大哥一个秀才,你相信我,到时候大堂哥成亲后,爷爷和爹一放出大哥要说亲的事情,各村的媒婆绝对会将我们家的门槛踏破的。”
听着姐姐肯定的话,柳梅花心里比较怀疑,“姐姐,瞧你说得,我们柳家村再好,能比县城好吗?”
说到柳家村,柳荷花的眼睛泛着自豪的光芒,“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却忘了,县城里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谁愿意找村子里的姑娘当正妻?我听爷爷说过,那里的公子哥好多都是三妻四妾的。至于那些穷的,在我看来,还真没有我们柳家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