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下车,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惹得千晓生气了,从而葬送了这一段本就不平等的友谊,那该怎么办?
接着,列车到站了,车门打开,该下车了,不然就过站了。
呼吸有些沉重,一举一动都释放出压力,言月都快恍惚了,明明知道要动作快点,但身体似乎落入到深海中,被不断地往下吸,被海底的压力抑制,几乎碾碎,直到边上的女士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怎么了,小姑娘,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就像是看到了伸到水底的竹竿,言月猛地拉住它,然后被从水底拽出来。
畅吸一口气,压力渐渐卸去,言月对女士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您!”
在女士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中,快速起身的言月动作行云流水,拿下来自己的包就飞快跑走了,在列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分钟里,跳下来。
“太好了,赶上了!”
她这边是松了口气,可女士那边疑惑更深,为什么我一叫她她就跑了?她刚才是在发呆吗?可发呆的话,她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到站了?所以,她没有发呆?那为什么我一跟她说话,她就跑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