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你怎么就不明白为娘的一片苦心?她这么下作,但她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妾啊!将来她生下孩子,你就把她的孩子抱到膝下教养,让她的孩子一辈子都不跟她亲,她若是想见自己的孩子,还得跪在你跟前苦苦哀求!桐儿啊,你想想,那贱人一辈子都得被你死死拿捏在手中,仰你鼻息过活!”
安桐只觉得,安夫人是把她对王姨娘的恨,转移到了她庶姐身上。
安夫人希望自己今后这般对听庶姐,只不过是把自己代入了她,把王姨娘带入了她庶姐。
若不是突然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全家都进京面圣,只怕安夫人会在开春之后把婚礼都给办了。
听完这些,林初也是一时语噻,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安姑娘摊上这样一个娘,也是造孽。”最终林初只摇头叹息一声。
别人家的事,她不好过多评判,但是若原著中的安皇后真是安桐的话,林初有种预感,就是安夫人这样一个堪称极品的娘,练出了安桐后来那样的心性。
毕竟连把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娘都能突然变成这样一副样子,深深宫廷里,又有什么是值得信赖的呢?
这事就成了一个插曲,又一连赶了七八天的路,总算抵达了京城。
林初坐的这辆马车是燕明戈命人改良过的,还算好。
安夫人一贯是个娇生惯养的,这一遭才是吃尽了苦头。
快到京城的时候,林初撩起车帘看传说中的南都京城。
南都回暖比西北快,空气都是湿绵沁人心脾的。
道旁是枯黄的杂草,远处的京城城楼看着倒是分外庄严肃穆。
城楼上下黑压压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又要开战了。
马车走进了些,才看清城楼下的御林军围着的,是明黄的华盖。
年轻的帝王被一众太监宫女簇拥着,站在华盖之下,身后的宫女举着芭蕉蒲扇。
看到高头大马上的玄甲将军走近,帝王才亲自上前相迎:“燕爱卿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燕明戈翻身下马,对着帝王抱拳:“陛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