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利尼在烟雾缭绕中忍耐地蹙眉心。
在个人的小爱好上,拉卡利尼倒是像他努力营造的对外形象那样“清心寡欲”,不爱抽烟、不嗜酒、不赌博、不嗑药……就连巫师棋也从来不玩来钱的那种。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任情人,老婆在世时绝无二心——姑且不论是否有贼心没贼胆。照此看来,老拉卡利尼的私生活比隆梅尔检点不知道多少倍。
“芬兰魔法部从头到尾就不打算参加高布石欧洲杯,这一切都是你为了引我上钩设下的骗局!”拉卡利尼早就等着摆脸色了,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特别扬眉吐气。
隆梅尔又喷了一口烟。
拉卡利尼不再掩饰他的不快,迅速后撤离开烟雾扩散区。
“那又如何?”隆梅尔轻描淡写的说。“意大利魔法部有损失?还是你们的竞选因为我的‘骗局’出现了阻碍?”
拉卡利尼深吸口气,被呛得差点咳出肺来,“……你不要转移焦点。”
隆梅尔假装没看见对方咳得惊天动地,“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为了达到个人目的,糊弄你,把你一并拖下水吗?好的,我承认,我确实那么干了,所以呢?”
拉卡利尼沉默不语。
隆梅尔轻轻一笑,“利用与被利用,利用与反利用,不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工作吗?我利用意大利的求胜心为芬兰的求胜之路获取更多资源,意大利在魁地奇上的竞选不曾利用过芬兰?北欧诸国在高布石欧洲杯竞选上的退出,将大大有利于意大利的开拓,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你依旧这么令人厌恶,隆梅尔。”拉卡利尼冷静下来。
“工作而已,别把私人情绪带入进去,”隆梅尔咬着烟斗说。“不然别说十年了,一天都坚持不下去。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看起来越来越像人渣了。”
拉卡利尼难以置信地瞠目,而后猛地大笑出声。
“可笑吗?我确实是那么想的。”
拉卡利尼连连拍案。
隆梅尔状似不经意地问,“意大利的竞选顺利吗?”
拉卡利尼也是善于把握情绪的人,转眼就恢复趾高气扬的常态,“别说得好像一无所知。”
隆梅尔不以为然,“样子总是要摆摆的。”
拉卡利尼对他的厚脸皮没辙,“目前为止一切尽在掌握,不过上个星期有三个国家临时加入竞选。”
“临时加入?他们不会不知道竞选的时间越短,对最终的评分越不利?”
“能想到赶末班车,应该不是傻瓜。”
隆梅尔沉思道,“临时加入的名单里有西班牙吗?”
“你知道?”
“临时的那环节确实不知道。”
拉卡利尼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为什么独独提到西班牙?”
“西班牙将是意大利最终面对的强敌,别的都是障眼法。”
“又是你的斯图鲁松猜想?”话虽轻松,拉卡利尼的迟疑显而易见,他不能听信隆梅尔的一面之词,何况他俩一直不对付,两种运动的欧洲杯竞选之前已经相互视而不见很久了。
隆梅尔专心抽烟,不再发表任何见解。
二人回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拉卡利尼一时冲动跑来,事情谈完了自然打道回府,洗洗睡觉。
“你怎么回去?”拉卡利尼问与他一块儿搭电梯的隆梅尔。
“等班车或者飞路。”隆梅尔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