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假装普通游客,利兹装模作样地翻看爱沙尼亚和俄罗斯的活动旅游地图,海姆达尔在车站附近的小贩手里买了一枚巧克力变形章,并把它佩戴在胸口。
海姆达尔事前并不了解利兹*官的用意,他以为*官打算直接前往爱沙尼亚魔法部一探究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今天清晨,意大利魔法部的分会主席利用出席高布石欧洲杯竞选会议之便,向国际威森加摩递交了关于爱沙尼亚前部长夫人在索伦托被谋害案件的工作报告,言明意大利警察部队与爱沙尼亚无法就案件的判定达成一致,大家各持己见,交锋数次,皆以讨论无果告终。意大利魔法部思量再三,决定把该案件的调查与审判权交予国际威森加摩处理。
意大利魔法部的这一举措出其不意,可惜爱沙尼亚这次既没竞选魁地奇欧洲杯主办权,对高布石同样提不起丝毫干劲,国际巫师联合会内一干无聊人士对无法第一时间见到爱沙尼亚分会主席得知此事后的表情感到万分遗憾。
斯图鲁松审判员就是其中之一。
“您今天的目的是非公开调查?”海姆达尔问。
“视情况而定。”利兹说。
什么叫视情况而定?
海姆达尔有点不解,但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致,他面对的人不是霍林沃斯法官,有些忌讳自己问东问西。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抵达纳尔瓦,下车之前海姆达尔效仿旅游者用俄语询问同车的一位年轻女士,这位女士热情地向他介绍可以到哪里坐车前往首都塔林。下车后,二人根据那位女士提供的讯息,找到收费低廉的定点班车。这趟车发车时间比预期晚了将近二十分钟,据周围乘客淡定的反应分析此乃常态,不用大惊小怪。
三个小时以后,海姆达尔的脚踩在了意大利索伦托的土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巫师,脑子拐不过弯来。他解读不了利兹的用意,既然最终目的地是索伦托,为何从爱沙尼亚绕道?
难道最近的死读书腐蚀了他的大脑?!斯图鲁松审判员不禁抱头。
大约是海姆达尔的表情太鲜明,利兹破天荒地解释用意,“我想看看爱沙尼亚到意大利的巫师交通是否像他们反馈的那样一切如常,还有其他方面也是。”
海姆达尔眨巴眼睛消化这句话,“……您的意思是您想搞清楚他们有没有糊弄您?”
“我想搞清楚他们有没有糊弄国际威森加摩,国际威森加摩代表的是巫师世界最高法院,它不是个人代表,也不是某个国家的代表,作为国际威森加摩的法官必须做到秉公处理、不偏不倚。与此同时,我们也不能被利用。”
国际威森加摩的职责是审判,是就事论事,意大利和爱沙尼亚的嫌隙不在IW的工作范围内,两国即便闹到短兵相接的地步,国际威森加摩也没有立场出面干涉。另外国际威森加摩拒绝当冤大头,拒绝被利用的同时,也要毅然拒绝倾向哪一方。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意大利和爱沙尼亚搁一块,他肯定偏向前者。毫无疑问,这话是对他说的,是利兹对他可能有的各种小动作的警告。国际威森加摩内的巫师都知道,他曾和爱沙尼亚魔法部有点小摩擦。
那时的矛盾源头归根结底是为了安德鲁.兰格,这次貌似又跟兰格教授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霍林沃斯法官为了避嫌装聋作哑,案子落到了史米格里.利兹手里。
“我明白您的意思,”海姆达尔说。“说实话我之前确实做了点什么,但——”
“我不想听这些。”利兹法官不客气地打断。
海姆达尔有些尴尬地闭上嘴巴。
利兹法官迈步径直向前,海姆达尔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路过一排排可爱的小店,店里的摆设特别吸引人,如果不是前面那座大山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剧烈,海姆达尔会多停留片刻。
然后,他们一路走到了海边。
优美的海岸线,蔚蓝的大海,缤纷的海边建筑,游人如织,熙熙攘攘。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海姆达尔发现老板很久没动过一下了,他悄悄转脸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光,利兹法官的脸有点黑……
*官举着从车站顺手牵羊的活动旅游地图,专注的目光更像在研究深奥的哲学。
海姆达尔忍了又忍,光在这里傻站着不是办法,又挣扎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迷路了?”
利兹法官的脸更黑了,盯他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
海姆达尔一个劲地暗示自己,是背光造成的,肯定是背光……
斯图鲁松审判员这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新老板貌似不会看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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