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伊尔维斯向部长助理递了三次渴望面见部长的请求,最终都以“部长身体不适”为由被拒绝。伊尔维斯气急败坏地离开部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他的脚步快得离谱,马特.拉尔这个小年轻需要靠跑动才跟得上。尽管如此,拉尔还是被轻易甩在了身后。
“伊尔维斯先生!”拉尔气喘吁吁地叫道。
伊尔维斯刷地停住。
拉尔终于赶了上去,随即发现伊尔维斯之所以停下并不是因为他的呼唤——副部长正向这里走来。
伊尔维斯很快拿定主意,迎了上去。
“瓦利~”副部长似乎心情不错,主动与伊尔维斯打招呼。
伊尔维斯立刻拾起礼貌,带着亲切的笑容问道,“有时间吗?”
副部长似笑非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最近每次被你占用时间后,我接下来的日子就有点不好过。”
伊尔维斯脸上的笑容没有出现丝毫变化,反倒是一旁的拉尔有些忐忑。
副部长本能地想要拒绝,但在婉拒之言出口的一刹那改了主意。
“去我的办公室。”副部长说。
伊尔维斯转头丢下一句:“你先去忙吧。”
二人离开了那里。
拉尔站在川流不息的巫师中,注视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伊尔维斯一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发难,“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你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走向办公桌后方的副部长脚步一沓,转瞬恢复如常,从容落座。
“没头没脑的,从何说起?”副部长笑眯眯地敲敲桌面,伊尔维斯身旁的边桌上出现了斟满茶水的杯子。
伊尔维斯光火地说:“我说的是安德鲁.兰格!”
“哦,他怎么了?”
“为什么允许保释?”伊尔维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正常流程的一环节,何况兰格先生只是被怀疑,连切实的证据都不具备。”
兰格先生?伊尔维斯心里一阵诧异。
“为什么被雇杀人的那项指控不再有后续?”伊尔维斯又道。
“因为太过敏感,”副部长无奈地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就‘杀人凶手’是否真的在案发时间出现在意大利争论不休,我想你看过报纸了,凶手的年迈父亲似乎证据充分,面对记者振振有词,矛头直指警察部队的探员们徇私枉法,魔法部必须顾虑到民众们的意向,不能草率行事。”
“都是借口!”伊尔维斯一词一顿。“你在敷衍我!”
副部长不动声色地说:“我说得是事实,我知道您对您前妻的骤然离世十分悲痛,但请您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追击的最佳时机。”
“你现在懂得跟我打马虎眼了,雅克。”伊尔维斯冷笑。
副部长依然纹丝不动。
伊尔维斯快步走上去啪的用力一拍桌面,并倾身向前逼近副部长的脸,副部长没有闪躲,二人四目相对。
“假如不是我,凭你那寒酸的出身,简陋的履历,以及那口糟糕到让人发笑的芬兰腔,今时今日还能坐在这张办公桌后对我端架子?别忘了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唯命是从,需要我一一举例帮你回忆起来吗?”伊尔维斯的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副部长的面上已看不见笑容。
二人互不相让地对视。
伊尔维斯轻轻一笑,副部长的脸色取悦了他。在他心里,色厉内荏的副部长随时都能被他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