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你看,又一个不同点,女人总爱在不值一提的细节上斤斤计较。”
“你今天故意和我唱反调是吗?”
隆梅尔咧嘴一笑,“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们都爱在婚礼上劝我也来参一脚,我很高兴看见你们获得幸福,但是请你们不要因此否定我的生活方式。”
“你不孤单吗?一个人不感到寂寞吗?”
“要是我有那种感觉,早就儿孙满堂了,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听你唠叨。”
“你至少找个人照顾你,不要到老了再悔不当初!”
“谢谢,我会照顾我父亲,尽量让他没时间寂寞,不给他‘悔不当初’的机会。”海姆达尔突然道。
新娘有些尴尬,隆梅尔笑容张扬。
“我的生活由多多马照料,你让我找个女人抢他的饭碗?还是摆个女人在家里增加他的工作负担?”隆梅尔坏笑。
新娘翻了个白眼,是她天真了,这个男人没救了。
“去去去,”新娘挥舞着胳膊赶人。“别在这里碍事,我要打扮得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让你往后天天后悔为什么不娶我!”
隆梅尔走出化妆室,听到她的话回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新娘一愣。
隆梅尔接着说:“因为你的背景,我曾发誓再不和惺惺作态的千金小姐产生任何纠葛,要怪就怪你出身太好。”
新娘愤怒地踹上房门。
走出一段距离后仍能听见从化妆室内传出的咆哮声。
海姆达尔说:“您其实挺喜欢拉夫朗斯达特女士吧?”
隆梅尔承认,“一度动过和她结婚的念头,可惜那个念头来得太晚,不足以支撑我付诸行动,我已经过了怀抱理想、单单有热血激.情连饭都可以不吃的年纪。”
“我们会照顾您,这不是即兴表态。”海姆达尔说。
“我相信,米奥尼尔是个好孩子。”隆梅尔慈祥地抚摸他的头。
“我们”自然还包括威克多,隆梅尔又选择性忽略了。
四、
亨利.德瑞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让人怀疑下一秒他会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海姆达尔没敢靠太近,老实地跟在父亲身后,他木讷呆板得一视同仁,因而不会有人在这一点上和他较真。
隆梅尔让他来参加婚礼,不是为了向众人骄傲地展示他有一个长袖善舞的儿子。
“我记得你。”亨利.德瑞完美地演绎了老态龙钟的模式,理所当然地走神,直接看向自己忽然感兴趣的人。
“我吗?”海姆达尔一副茫然的表情。
隆梅尔连忙解释,“这位是国际裁判理事会的亨利.德瑞裁判长。”
“您好。”海姆达尔乖巧地说。
“我记得你。”亨利.德瑞固执地又说了一遍。
“我的荣幸。”海姆达尔说。
“你不记得我?”德瑞一副老小孩的赌气样子,旁人纷纷窃笑。
“德瑞裁判长。”
“他不记得我!”德瑞委屈地向助手指控。
“您要知道,除了在IW就职的巫师,被我牢牢记在心里不是什么好事。”
时刻注意对方表现的海姆达尔敏感地察觉到亨利.德瑞那一瞬间的不自在,看来IW的名头让他打从心底里紧张,或者说一种心虚的表现,就像小偷听闻警察、罪犯面对法官。
周围人只当玩笑话,结合海姆达尔之前的呆板,没体会出尖锐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