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记得。”
“后来图塔认为设定唯一启动者固然好,同时也很不方便。”
“我有这个印象,”塔图说。“图塔想回到更早的时代,寻找已经灭绝的魔法动植物,并带回到我们的时代尝试栽种饲养。”
“动植物就是媒介。”六贤者指出。
塔图恍然大悟,随即又感到大惑不解,“我敢说斯图鲁松都没完全弄清这个‘小秘密’,那个通过了石碑阵的巫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叫盖勒特.格林德沃,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出了名的实验狂人。”
四贤者张口结舌,“是他?”
六贤者烦躁地说:“现在斯图鲁松在应付他。”
“你把斯图鲁松一个人丢在那儿?!”四贤者难以置信地说。
“我在那里也做不了什么,格林德沃被迫辍学不假,但他的名字并没有从学生名单中抹去,离开贤者室的我不能向格林德沃丢攻击性咒语,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
“……他的媒介是什么?”四贤者干巴巴地问。
六贤者迷惑地蹙眉,“似乎是甲虫。”
二、
“你好像不太高兴。”格林德沃说。
海姆达尔苦笑起来,老实道,“假使换位思考,你也会像我一样。”
“我的心情很不错。”格林德沃的表情就像放下了心头的包袱,整个人都松快下来了。
海姆达尔不由得提高警惕,嫩菜皮时期的格林德沃身心愉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现在特别后悔没和老菜皮把话题深入下去,假如他耐下心来破解老菜皮的言下之意,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万金难购后悔药。
该死的老菜皮!原来故弄玄虚是别有目的,万一行差踏错,海姆达尔.斯图鲁松的生命将在今日画下句号。室长在心里抹眼泪,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惹了这么个大魔头。
“师兄,您就当没见过我行吗?我立刻把您送回去,您就当做了场梦——”话音未落,海姆达尔浑身痉挛着跌倒在地。
格林德沃冷冷地俯视着在他脚边痛苦翻滚的年轻人,一词一顿道:“那怎么行,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让自己终于通过那可恶的石碑阵?”
他一脚踩住海姆达尔的肩膀,迫使他看自己。
“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海姆达尔缩着脖子,面容因钻心的疼痛而扭曲,他唯唯诺诺地点头,牙齿打着颤,“对不起……我、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格林德沃对他微微一笑,松开脚,并亲手地把他扶起来。海姆达尔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格林德沃对他的畏畏缩缩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有的是对海姆达尔轻易屈服于绝对力量的轻蔑,显然他已经惯于享受人们对他的畏惧。
海姆达尔在心里警告自己,眼前的人不是二十世纪90年代老于世故、尘埃落定的老菜皮,他是巅峰时期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现在是什么年代?”格林德沃把魔杖指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的腿抖得更厉害了,脸色青白交错,似陷入无限的恐慌中无法自拔,这使他看上去不堪一击。
“亲爱的师弟,别让我再重复一遍。”格林德沃的语速不快,显得很有耐心,海姆达尔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狠得下心肠的人通常极度缺乏耐心。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海姆达尔咽了咽嗓子。
格林德沃的表情在那一瞬变得非常古怪,似嘲笑,似怅然,又有点悲伤。
“我终究失败了,对吗?”格林德沃眸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