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和那些不怀好意的斗篷巫师不期而遇,他们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自己圣徒的身份,这在大战期间或许很寻常,但现在是九十年代末,一群不是为了格林德沃而行动的圣徒敲锣打鼓穿街过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圣徒,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霍林沃斯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嘴角含笑,不急着发表看法,而是问,“所以?”
“我的最新推测是他们想借助人人喊打的圣徒身份掩盖险恶用心,以达到某种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我猜不着,假如我猜着了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吃您请的冰淇淋。”
“谁说这顿我请?”霍林沃斯不紧不慢的说。
海姆达尔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香蕉船,他点的是最大号的综合口味香蕉船……刹那间,斯图鲁松室长感觉胃里沉甸甸的,仿佛刚才吃下去的不是入口即化的冷饮,而是即将飞出口袋的金加隆。
霍林沃斯对眼前的人愁云惨淡视而不见,“我会想办法让你代表国际威森加摩参与这次的案件调查,想必你也知道,合作组织商讨结束后很多国家会加入进来一并调查。我们IW也不例外。”
海姆达尔暂时放开他的金加隆,好奇道,“您好像很积极。”
“因为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我的职位,他会为我将来的晋升加分。”霍林沃斯并不隐瞒他。
“那么我呢?”海姆达尔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你的上司得了好处,还能少得了你?”
莫非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内心深处的里小格奔放了。
“对了,前两天法国魔法部的探员找过我,就是那位4号先生,他们希望我和他们合作,在听证会上把我的推测隐瞒下来,暂时把责任全推到圣徒身上。”
霍林沃斯考虑了会儿,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我必须给你提个醒,这件事很可能不止你一个见习审判员参与,也许其他的见习审判员或审判员会跟你同台竞争。”霍林沃斯不经意丢下个炸弹。
海姆达尔愣住了。
霍林沃斯又道,“IW不止我一个法官,也不止我一个想晋升,其他法官亦会使出浑身解数帮助国际警察部队推进案件,直到真相大白,从而获取相应的功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在提醒我不要张扬?”海姆达尔问。
“如果有什么新发现别跑在最前面,交给法国魔法部去冲锋陷阵,相信我,他们会感激你的慷慨。你要记住你身后的是国际威森加摩。这件事若进展顺利,人们会赞扬法国魔法部孜孜不倦、黾勉从公,若是不顺利,他们也有办法推的一干二净。所以记住,无论你怎么努力,最终的功劳都会记在法国魔法部头上。”
海姆达尔听了一笑,“因为我们是国际威森加摩?”
霍林沃斯点头,“一旦冠上‘国际’,你就再不能把自己当做某个小团体的一份子,更不能偏帮某个小团体,某个国家。即便是冰岛也不行。”
好吧,海姆达尔对自己握握拳头,默默念叨世界和平。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
离开前,霍林沃斯突然说:“要不要听听我的推测?”
“什么推测?”
“关于那群在西班牙不期而遇的斗篷巫师,他们为什么没有对任何人下毒手。依你的描述来看,他们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你的生死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听上去真可怕,我一直不敢深入解读那段经历,现在给您这么一说,我开始起鸡皮疙瘩了。我的猜想是法国魔法部里有他们的人,也许这有点危言耸听,但一切皆有可能。”
“确实,现在什么样的猜测都是相对合理的。”
海姆达尔不禁问,“您的猜测是什么?”
霍林沃斯说:“留下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告诉世人,他们想让你们转达的同时也是让你们亲眼看到的信息。”
“格林德沃的追随者?圣徒东山再起?”
霍林沃斯又道,“而作为向国际威森加摩传达这个信息的最好的‘飞路系统’,留着你的性命也就是把这个消息直接传遍整个IW。”
海姆达尔喃喃道,“……看来他们想玩大的。”
在休息室里等待的时候海姆达尔有些忐忑,这和上一次的听证会性质截然不同,上次是来告状的,委屈不甘均发自内心,无需任何矫饰。而今天,不知道自己的演技能否在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们面前瞒天过海
欧洲合作组织举办的听证会规模自然无法跟国际大会相提并论,所以没有使用最大的会议室。就像上次一样从小门出场后,海姆达尔发现这是个柱状会议室。与会者们使用的座位如同歌剧院包厢,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挂在墙壁上。会议室正当中孤零零的架着一个二米高台,高台上摆着一把椅子,椅子四周没有任何装饰,空荡荡的敞着,人坐在上面,视线可以毫无阻碍的扩散到房间的四个角落,但与此同时,被位于水平线上方的人们包围俯视,心理压力会在那一瞬间达到顶点。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从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