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判官走了,毓夙觉得他跟奎木狼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主事者既然是判官,奎木狼不过是个随影,或者是摆在前头的傀儡,就算这会儿毓夙跟奎木狼商定了,他也做不了主。
于是毓夙就准备告辞,哪知奎木狼却阻拦说:“师兄慢走。师兄该不会是以为,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出于太子的指使?师兄却太小看我了。我纯是出于本心,才谋此大事!”
毓夙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看向奎木狼:“可之前判官说话的时候,你却退在后面,一言不发,我问判官有什么主意,未尝不是在征求你的想法,你那时不说话,可见是没想法了,现在又这么说,那我倒是奇怪了,你是哪路的人呢?你谋大事,是图的什么?”
奎木狼苦笑了一下,随后又恢复面无表情:“太子说话时,我自然不敢开口。我面上做出一切听从太子之令的态度,才劝动他与我合谋,不然太子岂会听我的?他做主惯了,决计不听别人的主意,想要让他做什么事,只能诱之以利,徐徐图之。”
毓夙听得有些兴趣,这奎木狼看着面容冷艳,冰山似的,原来心里的计较也不少啊,果然活得时间长了,就算是大灰狼也变老狐狸了。不过他这话要让判官听见了,肯定是大发雷霆,就此闹掰,奎木狼也真敢说出口?毓夙下意识地看了看判官消失的地方,然后才又看向奎木狼:“那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的是有主意的,只不过,你的办法,判官不答应?”
奎木狼果真肃然点头,说:“我这办法,说起来匪夷所思,做起来也极端为难,必须耗尽百年、乃至数百年之功,甚至事成之时,我自己也要殒身亡命。然此事若真能成了,别说是大师兄,就算是我二位师伯与师尊一道,也再不会对人间界起分毫染指之心。”
这话一时震得毓夙瞠目结舌,如果奎木狼不是在说大话,他有什么本事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