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姐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难道不想维护你的名声?不想着你这个娘家妹妹能嫁个如意郎君?你们是一个爹娘生的亲姐妹,你的名声差了,她就能好了?月晚,你可千万要清醒些,不要随随便便就中了外人的离间之计,硬生生把你自己的亲姐姐视如仇敌。你们两姐妹从小就要好,何至于此?”白夫人既失望又痛心,更多的是想要将白月晚歪曲的心思再给扭回来。
“娘,你怕是弄错了一件事。我而今的名声,可牵连不到白月沁一个出嫁女的身上。她都已经是穆侯府的长房儿媳妇了,还能因着我这个娘家妹妹的名声不好,突然被休弃送回白家来?”白月晚说到这里,忽然就心下一动,怀疑道,“娘,你不会是得了什么消息,故意想要说这些话来哄着我接受白月沁再回来白家吧?”
“一派胡言!你都说了,你姐姐是穆侯府的长房儿媳妇,她如何会被送回白家?你不要自己过得不顺心,就成日里诅咒你姐姐也过得不好。你姐姐不亏欠你的!”被白月晚怀疑的眼神盯着,白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就加重了。
白月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就知道,娘的心里只有姐姐一个女儿,根本就不心疼我受到的那么多委屈和难堪。姐姐不过是被送离穆侯府三年,娘就急得跟什么似的,连我这个亲闺女都顾不上了。但凡换成是我嫁去穆侯府,哪怕被送走十年,我都二话不说,决计不会小题大做的找娘家诉苦!”
“你姐姐何时找娘家诉苦了?即便有,怎么就称得上一句‘小题大做’了?月晚,你的心眼子就只有这么大,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容不得,见不得她好?”白月晚的话语实在太过气人,白夫人忍了又忍,还是黑了脸,怒其不争的骂道。
“对对对,我不好,我处处都比不上白月沁。只有白月沁才是你的乖女儿,才是白家备受称赞的好姑娘。我白月晚有辱白家名声,活该被外面那么多人羞/辱/嘲笑,连一门像样的亲事都说不上。我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走一遭,行了吧?”白月晚也是个脾气大的,直接就当场跟白夫人吵了起来。
“你你你……”白夫人气的面红脖子粗,颤抖着手指着白月晚,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气人,实在是太气人了!这就是她精心养了十几年的亲闺女,这就是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好闺女!甚至还比不上府里的庶女对她的孝顺和恭敬!
“我知道我说的话娘不爱听。也知道娘现在肯定十分不想见到我。我识趣,自己走,不劳烦娘开口赶人。娘就省着心思去惦记你的大闺女被送到哪里去了,又何时能顺利回来皇城好了。”都已经争锋相对到这一步了,白月晚不是不想退让,而是退让不得。
她不能一直什么也不说的由着白夫人忽视她。她必须抗争,必须跟白夫人对着来。
只有这样,白夫人才能真正想起府上还有她这个未出嫁的女儿等着说亲,而且处境比白月沁还要更加的艰难!
被白月晚一顿抢白,白夫人来不及回答,就见白月晚头也不回的高调离去。
望着白月晚的身影,白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愣是活生生被气的晕倒在地。
而白月晚,并不知道她离去之后,白夫人的院子一阵兵荒马乱,又是请大夫又是开方子煎药,忙活到后半夜才终于得以消停。
白尚书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有闲心询问府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把白夫人气成了这般模样。
白夫人和白月晚母女起争执的时候,白夫人的院子里是有下人伺候的。可白月晚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下人难免就有些犹豫和迟疑,不确定要不要如实上报。唯恐自己一个多嘴,反而引来祸端。
还是白尚书冷下脸来发了一通脾气,白夫人身边的下人才敢据实以告,没再遮掩和拖延。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尚书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和出神。
所以说,白夫人是被白月晚给气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