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亚向来多疑,但是言将军在前,他难免像饿了三天三夜的狼撞见了一只断腿的绵羊,昏头了。
况且这间地下室是他亲自布置的,里面没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
他的脚步轻快,高级定制的皮鞋踏在柔软精致的羊毛毯上,上面的刺绣是一朵沙利文玫瑰。
“好吧,让我亲眼见证雄狮的末路,铁人的绝境是什么样的情形。”
斐迪南亚对于杀人这种事竟然也驾轻就熟,他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支烟,烟内藏着一根锋锐淬毒的针管。
沈之繁目光收敛,若有所思。
斐迪南亚看了一眼针尖,尤莱亚从小就不喜欢打针,总是哭得像个孩子,长大以后也没能离开这些针管。
他走到言朔面前,又有一瞬间的犹疑,这个时机杀掉言朔是否不够严谨,但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接下来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打算好之后的情形怎么应付了。
和联邦的合作已经开始了,那边对西维尔有更高的研究,别的猎物都太过平庸了,只是沈之繁的血脉里流淌着最纯粹的西维尔血液。
有点可惜,沈之繁皮相俊朗,能力超凡,就这么推出来当替罪羊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如果不是他不够柔弱,又过刚易折,斐迪南亚难免想与他春风一度,眼看着就没机会了,他对死人始终没有兴趣。
斐迪南亚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沈之繁,目光柔和:“你做的很不错,这一次之后,你再休个假吧。”
沈之繁一愣:“我不需要休假。”
斐迪南亚笑了笑:“言朔一死,警戒肯定高度,我安排你先逃走,你可绝对不能出事。”
沈之繁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感动:“谢谢大人。”
斐迪南亚还有些惋惜地恋恋不舍,多看了沈之繁两眼,然后才将针管扎进言朔的脖颈。
“原来言将军的皮肤也是软的啊,”斐迪南亚还在和沈之繁说笑,“我还以为他什么都是铁做的呢。”
“无论怎么进步,人始终肉体凡胎,”沈之繁接道,“虽然机械人诞生了,但是对于灵魂意识的研究始终没有任何突破,机械就是机械,变不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