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鼎食散一朝
空守昨日财
山水迷离
流花低雾霭
夙愿扁舟寒江钓
风掠须发白
三弦代替古琴,在意境之外,染出三分苍凉凄楚。
提琴换成了二胡,厚重中多了七分激越慷慨。
单鼓和手板偶尔空灵的一击,却都有如千古脉动!穿越时空扑面袭来。
姚梵大学里参加过京剧社,玩过京剧老生,中学里和母亲学过美声唱法,这导致他的唱腔及其酷肖刘欢。
于是,前面四者虽不敢说配合的天衣无缝,但仓促之下,却啸聚成了一股澎湃的历史悠歌!
一曲歌罢,姚梵的伙计们首先捧场,巴掌拍的山响,叫好之声犹如波涛,把院子上面遮阳的天青色布棚都震的有几分荡漾了。伙计们头一回见到东家唱歌,还是这么有味道的旋律,实在是令他们崇拜的五体投地,巴掌都要拍的碎了。
只见台下那黄家的小厮也听得如醉如痴,他一手放在胸前捧着心,一手却紧紧地攥着他哥哥黄金山的扇子。只见他睛若秋波泛滥,色如春水殇殇,脸上似嗔似笑,似痴似情,若不是他做着男人打扮,真要让人以为他是个女儿身了。
姚梵在台上远远望见下面那小厮用一幅花痴的桃花眼盯着自己,不禁背心一寒,心道:我听说古代多有热爱断袖分桃之人,可没想到这么普及……
于是姚梵浓眉微微拧动,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第42章江山易改
【42】江山易改
那黄金山弟弟扮成的小厮见姚梵瞪他,立时觉得姚梵那浓眉下的眸子既脉脉含情,又荡人心魄,那目光仿佛是专门对付女人的一般,要把他拥抱起来在怀中,勾魂摄魄!
姚梵见那小厮再次吓得不敢与他对视,心里愈发得意,站在戏台上打个哈哈,说道:“献丑了!”
郭继修在远处冷哼一声,口中骂道:“这洋蛮子,对淫词艳曲倒是上心,可他粗鄙无文,居然选个凄惶败落的丧家之词来唱,可见命中注定,是要财尽人空。”
想到此,郭继修再次得意起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周家大爷周秀松听得姚梵这番唱词,心下恍惚,只觉得姚梵的身影在他眼里高大了许多。
“这词这调我从未听过,大约是这姚梵的家族在海外经商时有感而作的吧?人鬼天地,万金似慷慨……好词!……红颜依稀,挥去还复来……真好词!……只是下面的几句无奈何,唱的太过感伤,这大概是他姚家祖辈在生意上有过起落的时候,才作此感伤之言吧……”
戏园子远处靠墙站着的姚梵伙计里头,李海牛如同痴了一般望着姚梵,眼中噙满了泪水。
“无奈何,青春逝去!……无奈何,江山真易改!……东家!你果然是有大学问的人!胸中都是锦绣河山!
我李海牛这辈子,可不就是青春逝去!江山易改么!倘若我那个乞丐做下去,必然是饿死街头,就是想要独钓寒江,求个须发白都不可能了!
可是……可是我遇上了东家!我知道东家你和我是一样想的!……我李海牛……今生一定要辅佐东家荡平清妖!打出个天下!……”
周秀松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立刻大声叫好,激动地喊:“姚兄唱的好歌!潮起潮落,道尽人生滋味!妙啊!秒啊!姚兄,何不再来一个!”
周家老三是个戏迷,刚才扮了个《二进宫》上去过瘾,如今听得姚梵这番唱,心里也像是开了锅一般,直欲癫狂,姚梵歌中的艺术感染力让他感到极度的震撼,心中忽而一阵阵的苍凉,忽而又一阵阵的激动。听见他大哥叫姚梵再来一个,他立刻跳到台前,扒着台沿仰望着姚梵,道:“对!姚兄你难得过来!再来一个吧!这样的好词!再来一个吧!”
姚梵见这周家两兄弟都是疯子,心里叫苦,面上却报以微笑,他轻抚下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再来一个,不过说好了,可只再来一个,没有三回了。”
姚梵依旧是先回去戏台子后面,与操第42章江山易改
【42】江山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