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丽贵妃之父贺宝镜有功于朝廷,如今身居臣相之位,位高权重,朕就算想要即刻处死那贱人,也不得不顾虑到贺相的颜面……”皇上低低的叹息道,“君王也有君王的难处啊!”
我眼见皇上动情,对我晓之以理,心下明了,一双美目也快滴出泪来,伸手搂了他的脖子,软玉温香投了个满怀,呢喃道:“皇上的那些个政事,臣妾不懂;可皇上的难处,臣妾能理解,只要皇上别忘了咱的小宝贝,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上伸手将我搂在怀里,柔声道:“言言,你可得快快调整好心情,调养好身子,要不然朕会难过的。这样吧,等安葬好小公主,朕便抽空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窝在他怀中,轻轻地点着头。
皇上怕我睹物思人,果真在安葬完小公主后便带了我到出云避暑山庄洗温泉。不料刚到三天,宫中便快马加鞭来人,禀了说是太后身体微恙,请皇上速速回宫溲。
我本想也一并回了,却被皇上拦住了,说先回去看看,若真是紧要了,再派人来接我,留了我独自在出云庄。
皇上一回便没了音信,倒是小玄子派人悄悄来禀,让我速速回宫。我心下一沉,忙令人收拾东西,连夜赶回了宫。
秋日的早上微微有些凉,太阳懒洋洋地从窗户斜照进来,我端坐窗前,对着雕花铜镜,轻轻地用箩黛画着挑眉。
“主子,奴婢听说皇上新近纳了太后身边一个叫玉凤的宫女封了答应。”彩衣边在旁边伺候,边小心说道。
“有这等事?”我放下箩黛,细细的看着刚刚涂好的晕开的腮红,嘴角漾着嘲讽的微笑,“想来是在太后身子不爽,皇上在跟前照看上瞧上了呗,这有什么好希奇的?”
“娘娘真是前门刚拒虎,后门又迎狼啊!”彩衣恨恨地说道恧。
我从小安子手里接过青花细纹的盖碗,轻轻吹开面上的茶沫,淡淡笑道:“这狼是来了,可却不是她。一个小宫女倒还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倒是她身后的人须得谨慎对待才是。”
深秋的早晚已觉微寒,可午后的阳光却温暖依旧。这宫中日复一日的争斗,已容不下我为浔阳肝肠寸断了,那人虽已被禁足,可一时半会儿却是动她分毫不得。
中宫令如今到了皇后和淑妃之手,安插心腹,替代权位,一时间丽贵妃辛辛苦苦建立的宫中权势,不过在我去了几日出云庄便已土崩瓦解。
“彩衣,小安子,今儿天气不错,你们陪本宫出去透透气吧。”我对着铜镜细细地看着,满头珠宝也掩饰不住眼中宝石一般闪亮的光芒,脸颊上红粉菲菲,透露出一股自然健康的颜色来。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南宫阳果然了得,居然能在这里短短时间内将我的身体状态调养得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