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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 132|8.26

到了那里,父皇见他满脸通红,还以为怎么了,便招来了御医,结果御医一查,说是并没有病,只是喝酒后气血上涌而已。

当时父皇震怒,没奈何,皇兄跪在御书房整整一个时辰,并发誓从此后不再犯了。

此时当了天子的仁德帝回忆起往事,眸中颇有些苍凉的感慨:“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我看着那样的你,想着原本你就有些呆的,如果这样的你离开我身边,怎么着都担心啊。”

容王记事早,不过三岁的事儿,此时他也不敢说自己就记住了。垂眸间,他只是淡淡地道:“皇兄,其实那时候我站在那里,也许只是害怕吧。”

害怕?

仁德帝抬起头,看向容王。

容王淡笑一声,道:“我只是害怕我被送走,不能陪在皇兄身边了。”

此话一出,仁德帝顿时怔在那里,他看了容王很久。

恰此时酒已温好了,酒是好酒,上等的九酝春,窖藏了几十年的。

一个宫娥在金丝檀木桌上摆好了一对白玉荷叶杯,另一个宫娥握起青铜高颈酒壶,用铜勺将温好的九酝春各自倒在两个白玉荷叶杯中。

荷叶杯乃是上等白玉而成,剔透莹润,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泽,那九酝□□泽偏绿,比那春日嫩叶还多几分鲜嫩,此时碧绿的九酝春盛放在细腻滋润犹如凝脂般的白玉荷叶杯中,越发显得如同甘露凉浆一般。

仁德帝捏起那白玉荷叶杯,垂眸望着那杯中鲜绿的九酝春。

年少丧母,只留下一个幼弟在宫中,他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的坎坷,今日至高无上的帝位,那是踏着无数人的骨血一路走来的。

仁德帝是宽厚仁慈的,也是冷血刚硬的。

他刚硬到,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能顺从地低头。

这样的仁德帝,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许有一天,还需要有人陪。

更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年仅几岁的容王,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在他以为他是呆了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着要陪在皇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