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倒霉刺客会这么蠢的……”我踉跄了两下,走到桃花树下,攀手折了一枝花,“也没有哪个刺客会说什么堂堂正正取你性命……至多是亡命徒,可亡命徒都没那么干了……乱世里啊……刺客是……”
我手上那枝花下一息已经划破了刺客的脖颈,不过只是轻轻一道,刚够让他……惊魂未定,生死一刻。
他果真脸色发白,手抚上脖颈处,那细细的一条血痕,甚至不是花枝扫出来的,而是一片……再娇嫩不过的花瓣。
我走过去一步,他便倒退一步。
“刺客是这样的,一切无所不用其极。”
我垂着眼睛,没什么表情,折腾了一晚我还是有些累了,我将他逼到一面红漆的墙上,他怕是还没有缓过神来,还是受惊的模样,我瞥了一眼,原来也不过是十八岁的样子。
我把手从他脖颈边穿过去,他全身大概都绷得很紧,可我不过是将那枝桃花从他身后的墙上□□。
他怔怔地看着那枝毫发无损的桃花。
连露都没有褪去,青枝带花红。
他忽然垂头丧气地沿着墙根坐了下去,有些放弃似的无所谓道:“你要杀便杀吧,我打不过你,我认栽了……”
我却只是看着那面墙上的画。
脑海里又突然空了起来。
不过是拿什么寥寥几笔刻在墙上的。
朝曦朦胧里,又一室清明。
一株桃树一双人。
见我没有搭理他,那人又不服气道:“我不要你怜悯我……我……我技不如人……”